暮青剛走冇幾步又折返了返來,奪了月殺手中的扇子便道:“我來,你去打水。”
步惜歡氣定神閒地瞧著暮青,冇接話,笑意已濃。
窗下便是閣樓門口,想必是月殺或是劉黑子正煎藥。
“另有呢?”他問。
步惜歡瞧著那藥,問道:“我傳聞巫瑾開了個方劑,拿來我瞧瞧。”
暮青一僵,步惜歡也不消她答,笑著便低頭往她懷裡蹭了蹭,他笑聲降落,吐氣溫熱,正嗬在她的蘭胸上,驚得她吸了口氣,幾乎本能地抬手一巴掌把他拍開!
元修眼下微青,似是昨夜冇睡好,暮青瞥見了結冇問,問了他也會找來由不回侯府的,且她也不但願他整日悶在侯府裡,本日讓他來就是為了讓他散心的。
步惜歡隻笑不語,牽過她的手來,問:“腳可還疼?”
因夜裡有苦衷,暮青醒得早。昨夜帳子未放,晨光微薄,婢女滿屋,步惜歡熟睡未醒,暮青模糊聞見窗台飄來的婢女裡異化著淡淡的藥香。
“這可不是我說的。”步惜歡一笑,展開眼來看著暮青,眸中儘是打趣。
暮青輕手重腳地穿戴好,放了床帳便下了樓去。樓下是月殺在煎藥,煎的是巫瑾開的鎮痛藥,暮青一問便知是劉黑子天一亮就出府去把她的藥給抓返來了,不然月殺不會在閣樓門口煎藥。
暮青一聽這話便要起家,“不可,我已與府裡人說了你微服出宮宿在府裡,若明早楊氏去東廂叫起,見我不在會起疑的。”
“如何?”暮青問,這方劑她看過,那幾味藥單看確是理氣的。
“這些小事月殺自會措置,不必憂心。”步惜歡擁著暮青的手緊了緊,閉上眼慢悠悠說罷,笑道,“嗯?你夜裡不裹束胸帶了?”
步惜歡嚼著嘴裡的棗泥糕,眸光皎皎,似含星月,流光醉人。
暮青一愣,步惜歡不提,她真是要忘了,她的信期自從爹過世了就冇來過,算算已有半年多的光陰了。在西北虎帳時,她感覺信期不至反倒挺好,免得費事了,可現在來了盛京,信期還是未至。這些日子忙,她早已將此事忘在腦後了。
“你體內寒邪久滯,乃至氣滯血瘀、經脈不暢,應以調度疏導為上,若藥方太猛,隻怕會腹痛難忍心惡昏迷。這藥方是巫瑾摸索你所開,方劑開得隱晦,藥性甚為暖和,反倒是良方。”步惜歡道,自她爹過世,她心中積鬱頗深,又被地宮暗河水的寒氣傷了身子,他曉得女子的信期甚是要緊,但不想讓她太辛苦,化解心結疏導經脈纔是治本之策,是以她的身子還是應以調度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