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璋拿過信，看完後，沉默了好久。
裴太後笑容略略一頓，很快淺笑如常：“你外祖父是邊軍裡的神醫。他診脈自是不會錯的。”
裴太後既往不咎，對裴思裴念姐弟這般疼惜，如此氣度，人間少見。
賀曜口中的外祖父，當然就是程望。
“對了，昨日哀家接到你孃的信了。”裴太後笑著說道：“算一算日子，你娘也快分娩了。她盼著能為你生一個mm。哀家也但願你娘能如願。”
特彆是裴思，身高竄了一截。進宮時做的衣裙，都不能穿了。
賀曜眨眨眼笑道：“外祖父早就為我娘診過脈了，娘肚子裡的就是mm。”
他看著眉眼含笑的裴表妹，不由得隨之揚起了嘴角。
“我們在宮中過得很好。衣食用度樣樣都是最好的，身邊有六個宮女服侍。上書房裡的太傅們，對我們馴良親熱。”
裴思一動筆，寫了厚厚的四頁紙，這才停了筆，將信封好。
在宮中好吃好寢衣食優渥地養著，孩子們麵色紅潤神采奕奕。約莫是女孩子早發育的原因，裴思和梁芳較著比進宮時高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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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見信好。”
“後孃娘汲引提攜，我們不能不識好歹。再者，裴家犯下大錯，家屬式微。我和裴玨在嶺南熬了十幾年，豁出性命，才搏出了這條路來。”
普通環境下，不到危急時候，不會動用駐軍將士。也是以，駐軍統領，比起禦林軍和邊軍裡的武將，實在也差了很多。
裴璋拿了裴思寫的信返來，白鳳歡樂極了，立即搶過信拆看，敏捷看了起來。
“在宮中就不一樣了。太後孃娘為他們指婚，定然都是高門大戶的好婚事。”
裴思穿戴新做的衣裙去給裴太後存候。
“阿思說，他們姐弟在宮中過得很好。太後孃娘對他們非常照顧，讓我們不必憂心。”白鳳說著，俄然紅了眼，眼淚掉了下來：“裴璋，他們姐弟今後要一向住在宮裡嗎？能不能過一兩年，就接他們到我們身邊來？”
寫到這兒，裴思的筆尖頓了一頓，很快就寫了下去：“太後孃娘對我們疼惜垂憐。本日早晨，娘娘摟著我們，說會為我們撐腰，誰也不敢讓我們受半分閒氣。”
元衡本日也來存候。
廣大的書桌上燃著兩盞牛油火燭，照得書房裡一片敞亮。裴思端方地坐在書桌前，提筆落墨，筆跡清雋秀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