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國公多麼老辣，一聽就知此中奧妙。
平國公回過神來，笑著應是。
程錦宜抿唇一笑：“這是當然。我又不是傻瓜，這等事豈能隨便鼓吹。便是容堂姐應了，今後我也悄無聲氣地走，儘量不惹人諦視。”
宣平帝十五歲即位，本年二十有二。坐了八年龍椅，他身上再無半點青澀稚嫩，麵孔漂亮暖和，雙眸黑亮，此時含笑看著平國公。
賀四郎脫口而出道：“武將去虎帳，不能攜家眷同業。這是朝中常例！三嫂能去邊關，那是皇上格外開恩！”
宣平帝內心打的快意算盤，自不會奉告平國公。
程錦宜悄聲說道：“你先聽我說。我曉得此事難堪，以是，我籌算寫信給容堂姐，先問問她是否可行。如果容堂姐應了，我就帶著孩子去投奔她。”
閒話一番後，宣平帝才說道：“賀祈前些日子上了奏摺，想為兵士改換極新的盔甲兵器和弓箭，彆的還想再要萬匹戰馬！”
平國公卸下差事，爵位也傳給了兒子，不過，在朝中仍然享用國公的報酬。進了保和殿麵見天子時，無需下跪，拱手施禮便可。
宣平帝笑了起來：“好好好，等過年，他們回京娶媳婦的時候，朕定要親身見上一見。”
宣平帝先說容表姐，可見對程錦容的正視。提起賀祈，不說官職，而是用了表姐夫這個稱呼。也就是說，在宣平帝心中，程錦容和賀祈先是他的親人，然後纔是程神醫和新一任平國公。
如果能夠，他當然也願帶著妻女同去。虎帳裡也有休假日。一個月有兩日假期，能夠出虎帳和妻女相聚。
……
再提及最小的三郎，平國公口中儘是誇獎之詞。
平國公實在不太愛說話。不過，皇上愛聽，做臣子的總不能三緘其口。因而，平國公說了幾句兒媳後，又提及了三個孫子。
他如勇敢有這個動機，他親爹第一個就饒不了他！
宣平帝目光愈發暖和，麵龐儘是笑意，好表情一眼可見。
“我做不成女太醫，倒不如腳結壯地，做一個治病救人的好大夫。”
平國公執掌邊軍二十餘年，對虎帳裡的景象在熟諳不過。數十名武將的脾氣脾氣，如數家珍。對各虎帳的戰力和不敷，也說得非常中肯。
賀四郎摟著她的肩膀，笑著低語：“你不是要考太病院做女太醫嗎？如果然的去了邊關，可就做不成女太醫了！”
“你為大楚鎮守邊關，立下無數軍功。朕本日宣召你進宮，彆無他意，就是想見一見大楚朝的棟梁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