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鋪改做醫館,也非常便當。”
阿圓挺直腰桿,一本端莊地答道:“我們上午讀書習字,中午睡了半個時候。下午騎馬一個時候,打拳練箭一個時候。”
他的阿容,從未變過。
程錦容將這一段插偏言出來,賀祈聽得笑聲連連:“等今後醫館開張,掛上程氏醫館的招牌,登門求診看診的病患,怕是要排到三條街以外。”
當然,他節製手勁,動手重之又輕就是了。
誰能捨得下繁華?
趕路三個月,父子朝夕相伴。這半個月他每晚都返來。阿圓阿滿對他這個親爹靠近多了。
實在,他們還弄壞了一個箭靶打碎了兩個杯子。這等小事就彆奉告娘了,免得孃親為他們操心嘛!
“我現在不缺金銀,賺多少都不在乎。我所想的,是為治不起病的貧苦百姓們治病求生。”
紫蘇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不時提示一聲:“世子爺謹慎些,彆拋那麼高。”
此次來邊關,同業的另有教誨阿圓阿滿讀書的西席先生。另有專門教誨他們習武的賀府家將。衣食起居有紫蘇等人照顧。
“我本日見了阿誰掌櫃,也付了定金。過幾日,去衙門交割辦妙手續,便可掛上醫館的招牌了。”
程錦容的赫赫申明,早已傳遍大楚。阿誰藥鋪掌櫃也曾聽聞,見了程錦容非常衝動。主動將代價降了兩成。
阿圓阿滿過了年就八歲了。程錦容今後早出晚歸,他們兄弟兩個在府中也無大礙。
傍晚,賀祈一起快馬回家。
紫蘇笑吟吟地抱著三郎過來。三郎掙紮著衝親爹伸手,小嘴裡清楚地喊著:“爹!”
程錦容微微一笑:“我開醫館,不以贏利為目標,藥價比淺顯藥鋪低三成。碰到貧苦百姓,分文不收。繁華之家請出診,我一概不去。”
“你們兩個在府裡,你娘和三郎呢?”賀祈隨口笑問。
三郎聽到兄長們的聲音,愈發鎮靜雀躍。
程錦容笑道:“地點很合適。我坐馬車,約莫兩炷香的時候便能到。共有四間鋪麵的位置,之前就是一間藥鋪,也有兩個坐館的大夫。藥鋪的掌櫃年紀大了,想回籍養老,成心將藥鋪讓渡出來。”
賀祈還不足暇看紫蘇一眼:“不消擔憂,我內心稀有。”
“不是鄙薄。富人有銀子,想請名醫去看診,等閒而舉。”程錦容收斂笑容,淡淡說道:“貧苦百姓生一場沉痾,輕則傾家蕩產,有的治不起病,隻能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