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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杜提點，端看他能服侍暴戾的先帝和喜怒無常的宣和帝，在太病院裡聳峙二十年不倒，對他的本事就能窺出一斑了。
程景宏就坐在程錦容的前麵。趁著考官們發試卷，程景宏迅疾轉頭看了程錦容一眼，還冇來得及吭聲，考官便厲聲道：“不得亂動。”
程方低聲笑歎：“不瞞杜提點，二弟隻要這麼一個女兒，我也隻這麼一個遠親的侄女。她來太病院測驗，我焉能不上心。”
堂弟杜仲在他麵前對程錦容讚不斷口。
太病院的官署，和大楚的六部衙門在一處。離國子監隻隔了一條街。
程錦容既好笑，又覺陣陣暖意。
這般幼年貌美的小女人，嫁個乘龍快婿，在內宅做養尊處優的少奶奶多好？跑太病院來湊甚麼熱烈？
程錦容應道：“我爹叫程望，是邊軍裡的六品醫官。”
程錦容答道：“程錦容，十五歲。”
來報考太病院之人，都是自恃有本擁有本事的大夫。且此中多數是考過多次之人，經曆豐富。
杜管事是杜提點的堂弟，兩人的邊幅也有兩分類似。兄弟兩個脾氣脾氣截然分歧。杜管事看似奪目過人，實則心機腐敗為人剛正。
程景宏冇甚麼可擔憂的。第一場進前百名絕無題目。他擔憂的是侄女程錦容，醫書看得再多，落筆測驗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耳根清淨了。程錦容衝大堂兄眨眨眼。
大堂兄，放心。
程景宏是程方的宗子，本年是第三年來考太病院，醫官看他非常麵善，問瞭然身份來源以後，對程景宏非常客氣。
程錦容不疾不徐的兩句話，如同兩巴掌重重落在他們臉上，火辣辣地，真疼！
一時候，世人皆低頭答題，一片烏壓壓的人頭。
一千多套桌椅，都是從國子監借來的。考官倒是現成的，官署裡的醫官幾近都被召了過來。
程景宏啞然發笑，看了安閒平靜的堂妹一眼。
本年有女子報考太病院一事，身為醫官，早就曉得了。有程方從中辦理並作保，連杜提點也未置一詞。更輪不到他們這些微末醫官指指導點了。
剛纔用心大聲刻薄的兩個大夫，正巧一個三旬，一個年過四旬。
被點到名字的人，立即去醫官麵前，將手中的號牌給醫官。號牌上有姓名春秋，以及邊幅特性。
辰時三刻，太病院官署的門開了。
程方坐在杜提點身邊，目光不時落在角落處的程錦容身上。
程錦容定放心神，提筆落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