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了傷藥，喝了一碗止痛寧神的湯藥，病患總算消停了，很開沉甜睡去。
程錦容也未暴露感激涕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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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程方這個副院使，到了他麵前，也隻要低頭的份。
程錦容張口應下，將厚約三寸的醫例拿過來，細心看了起來。
這個程錦容，到底是甚麼來頭？
杜提點此人，官威頗重，心機難以揣摩。太病院裡有兩個杜家的後輩，杜提點也未著意提攜。為何對程錦容這般喜愛？
然後，杜提點順理成章地也跟著一起去了。
“提點大人將錦容領去藥室了。”程方冇甚麼好氣：“昨日到底產生甚麼事，給我細心道來。”
另有，杜提點為何這般包庇程錦容？
“這一摞醫例，你細心清算，分門彆類地歸置。”杜提點張口叮嚀。
如何會是杜提點！
程錦容恭聲應是，臨走之前，也冇忘了禮數，向常山施禮道彆。
出了藥室，程便利命人叫來程景宏，沉著臉問道：“常院使為何刁難錦容？”
過了半晌，程方纔歎了口氣：“罷了。錦容這麼做，總有她的事理。今後我為她周旋辦理，你也盯著常林一些，免得他去找錦容的費事。”
父子兩人四目相視，各自擰起了眉頭。
程方遲來一步。
杜提點看了滿滿一盆的白蘇子白芥子一眼，淡淡道：“程女人醫術精美，可堪大用。分揀藥材這等小事，讓藥童脫手便可。”
門口響起的，倒是另一個熟諳的聲音：“常院使。”
提點和院使，隻差了一級。可在宦海上，官大一級壓死人毫不是虛言。杜提點的醫術和資格擺在那兒，兩個常院使也撼不動杜提點的位置。
清算醫例，多是長輩指導後輩，或是師父教誨門徒的體例。這麼一厚摞，起碼也有百例。多是罕見少有的病症。對學醫之人來講，用代價令媛來描述也不為過。
昨日牙尖嘴利的程錦容，本日倒是沉得住氣，淺笑著應了一聲。站到盆前，慢悠悠地分揀藥材。
“他如果呼痛，就熬上一碗如許的湯藥，給他喝下。”
連常山都不曉得的事，李藥童天然更不曉得。被遷怒的常山臭罵了一頓，彆提內心多委曲了。
小杜一一應下。
隻是，初來乍到，總得先熬兩年資格。這也是統統新醫官的必經之路。程錦容為何這般心急？一來就和常院使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