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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錦容點點頭，張口辭職。
一睜眼，便是隔日五更天。
對著那雙儘是血絲仍然黑亮果斷的雙眸，杜提點甚麼也冇說，隻道：“後續的事不必你插手，你明日就進宮為娘娘伺疾。”
為了天子病症，捐軀戔戔幾個布衣百姓，又算甚麼？
不過，裴皇後服膺取程錦容的叮嚀，當著宮女們的麵不露聲色，淺笑著說道：“這幾日你冇在本宮身邊，本宮逛禦花圃都感覺冇甚麼興趣。”
甘草點頭應下。
裴皇後體力比之前好了很多，昔日走盞茶工夫，要歇半個時候。現在走上一炷香擺佈，也未見疲累。
此中各種衡量考慮讓步，她冇法訴之於口，內心那一絲暗淡也揮之不去。
程錦容到底為哪個病患看診去了？
該如何站隊？
女肖其父，真是半點不假。
甘草要留下，程錦容則隨杜提點進宮。
程錦容嗯了一聲，低聲叮嚀甘草：“明日我就要進宮，殘剩的四個病患，你不成懶惰忽視。”
程錦容低聲答道：“冇有，病患冇撐疇昔，死了。”
不損人利己的人，如何能混跡宦海？
裴皇後之前不想見任何人，現在心態竄改，要打壓鄭皇貴妃，要奪回六宮之權。來存候的，裴皇後都會見上一見。
“你既做了醫官，就得遵循太病院裡的端方。”
現在，都是些年青的嬪妃示好投誠。宮中真正有分量育有皇子公主的嬪妃們，沉得住氣，臨時未動。
她預感到了風險，卻未真正禁止杜提點的決定，仍然為病患開腹救治。是因為她清楚地曉得，事涉天子病症，杜提點不會讓步。
程錦容立即笑道：“微臣心中也一向掛念著娘娘。現在天氣恰好，娘娘可想出去散散心？”
程錦容沉默半晌，無聲歎了口氣，然後起家換衣梳洗。
她隻是有些自責罷了。
不過，裴皇後對嬪妃們的態度也分歧就是了。
可她真的問心無愧嗎？
這不但僅是裴皇後和鄭皇貴妃之間的較量，還關乎著大皇子二皇子的儲位之爭，也牽涉到了宮外的平國公府和永安侯府。
生老病死，做了大夫，所見所知比凡人多很多。程錦容還這般幼年，親眼看著本身救治的病患冇熬過死了，內心豈能好受？
有羅朱紫先例在前，冇事就到禦花圃來“巧遇”裴皇後的後宮嬪妃們也多了起來。
程錦容不是淺顯的閨閣少女。她天賦出眾，聰明過人，幼年才高。她的人生，不該該隻是進宮陪在她這個脆弱冇用的親孃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