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眼睛一亮，咧嘴笑了起來：“多謝表哥。”
那張漂亮的小臉上，浮著一絲調皮和雀躍。
裴璋笑容微微一頓。
不過，這些都不首要。
錢太傅已年過六旬，髮鬚皆白，穿戴三品文官的官服，一派飽學大儒的氣度風采。
而現在，大多是慕名而來的病患。
父親很快寫信為他提親。等姑父應下婚事，他和容表妹就是未婚伉儷。
本日在上書房裡講課的是錢太傅。
六皇子略一躊躇，輕聲問道：“表哥，四姨母家的程表姐，是不是一向住在裴家？”
程景安忙裡偷閒，轉頭看了程錦容一眼，然後唏噓：“容堂妹在藥堂坐診還冇到半個月，已經申明鵲起。瞧瞧列隊領號牌的，比大哥你這兒還多。”
可聽到兒子一口一個“非容表妹不娶”，身為親孃，內心痛快纔是怪事！
這也難怪。
裴璋略有些心虛地咳嗽一聲：“也不知如何回事，總覺疲累。本日回府歇上一日，也就該好了。”
提啟程錦容，裴璋目光一柔：“容表妹在裴家住了十三年。數日前纔回程家。這個月二十，就是她的及笄禮。”
永安侯夫人一聽這話，內心很有些氣悶。
“六皇子殿下，”裴璋拱手施禮。
裴皇後有五個庶妹，各自出嫁，姨侄女少說也有八九個。程錦容到底有何特彆之處，竟令裴皇後如此上心？
裴璋立即推讓：“些許不適，無需太醫看診。傳出去，反被人諷刺我小題大做了。”
另有阿誰混賬賀三！竟敢覬覦容表妹！令他痛心又難過的是，容表妹對賀祈並無架空。乃至過分的馴良親熱……
二皇子也未勉強，拍了拍裴璋的肩膀，叮嚀他好生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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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甚麼，短短數日內，容表妹對他的態度突然冷酷冷淡。不再和順可兒，更冇了昔日的含情脈脈。
說來也是奇特。父親對二皇子格外看重，對嫡出的六皇子卻並不靠近。都是遠親的外甥，父親為何對六皇子分外冷酷？
小小少年，似也有些苦衷。
大皇子伴讀賀袀，現在是禦林軍校尉，在宮中當值。
裴璋走出上書房，劈麵碰到了六皇子。
二皇子隨口道：“拿我的帖子去太病院，請個太醫給你看診。”
……
裴璋來時表情晦澀，走時行動輕巧。
裴璋是二皇子伴讀，四皇子伴讀是江廷，五皇子伴讀是鎮遠侯嫡子魏啟。六皇子年紀尚幼，臨時還冇有伴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