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朗聲應道:“兒臣定當經心極力,不負父皇厚望!”
宣和帝看著愛子,目光前所未有的暖和慈愛:“元辰,朕立你為儲,望你不負朕希冀,做一個優良的儲君。”
六皇子明顯有些苦衷,衝程錦容笑了一笑:“容表姐,我想和你伶仃說會兒話。”
程錦容抿緊嘴角,目中閃過龐大又衝突的痛苦。
或許是藥茶真的有清心去燥的功效,也或許是在程錦容身邊他就格外放心之故,他略顯混亂的心境很快安靜下來。
為甚麼?
六皇子深深看程錦容一眼,不答反問:“容表姐,我一向很奇特。你自小就在永安侯府長大,永安侯對你有哺育之恩。為何你和他這般冷淡?提起他,隻要永安侯三個字,我從未聽你喊過一聲孃舅。”
似有一團稠密的迷霧在他麵前。他彷彿模糊看到了些甚麼,又似甚麼都看不清。在貳心頭會聚成疑雲。
站在金鑾殿裡的大皇子,擠出生硬的笑容,心中的仇恨不甘,幾近要突破胸膛。
宣和帝龍體衰弱,不知還能撐幾年。國有儲君,民氣方定。
程錦容鼻間酸意更濃,強忍下落淚的打動,轉頭衝六皇子一笑:“殿下彆多心多想。都是些陳年舊事,和殿下冇甚麼乾係。”
一向按捺未動的衛國公靖國公,也上了奏摺。平西侯等武將也紛繁上奏摺,固然推舉的儲君人選一定不異,不過,請立儲君的情意一樣火急。就連遠在邊關的平國公,也上了請立儲君的奏摺。
他早就發覺到,母後對孃家並不靠近。昔日永安侯夫人經常進宮存候,自容表姐進宮做了太醫以後,裴皇後幾近再未宣召過孃家長嫂。提起永安侯時,也非常冷酷。
半杯茶入了口,程錦容才輕聲問道:“殿下本日似表情不佳,是因為永安侯嗎?”
文武百官們紛繁出言獎飾新出爐的太子殿下。
程錦容:“……”
我如何能奉告你,你的出世是一場無人等候的不測!
我如何能奉告你,你的親孃也是我的親孃!
程錦容冇急著扣問,拎起茶壺,為六皇子倒了一杯熱騰騰的藥茶:“這是枸杞菊花茶,有清心去燥明目之效。殿下喝一杯。”
剛纔這一番話,更是將裴皇後的情意彰顯無疑。
六皇子內心冷靜想著,擠出笑容:“冇乾係就好。”頓了頓,又將昨日事情說了一遍:“……永安侯不時到處示好,張口就邀我去裴家。母後讓我彆理睬永安侯,更不成去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