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似一潭枯井，心如槁木，再無波瀾。
“思蘭表哥呢？”壽寧公主眼中突然迸出駭人的光芒：“母後，思蘭表哥人呢？他有冇有安然返來？”
就像一朵離了枝葉的花朵，垂垂枯萎式微。
六皇子快步上前，一掌控住裴皇後的胳膊：“母後，你冇事吧！”
一聽到王嬤嬤的聲音，壽寧公主反射性地滿身發顫。
裴皇後緩緩道：“壽寧，邊關年前就打了敗仗。戰事已經安定大半年了。”
裴皇後一張口，兩位嬤嬤便曉得是如何回事，對視一眼，一左一右，各自站在壽寧公主身側。以免待會兒壽寧公主情感過激之下做出不當舉止。
一邊咯咯笑著，目中一邊流出了眼淚：“母後，你說啊！你是不是用心騙女兒，實在，思蘭表哥早就建功回京了。父皇很快就會為我和思蘭表哥定下婚期，讓我們結婚了。母後，女兒說的對不對？”
“壽寧，”裴皇後嚥下喉間的感喟，輕聲說道：“母後冇和你談笑，也冇騙你。元思蘭早就死了。”
大半年來，吳嬤嬤和王嬤嬤一向在教誨她這個公主“學端方”，手腕繁多陰狠。她從一開端的狠惡抵擋，到厥後一點點被肅除利刺，被逼著磨平了性子。
壽寧公主猛地甩開吳嬤嬤的手，目中射出氣憤的火焰，聲音鋒利嘶厲：“滾！你這個賤~婢，不準碰我！”
“這件事，一向瞞著冇讓你曉得。就是怕你聽到此事，經受不住。”
裴皇後再討厭壽寧公主，此時也有些惻然。
等等！
“那一仗，打得極其慘烈。要不是賀祈及時斬殺了元思蘭，重挫韃靼兵士的銳氣。或許，韃靼人就會救走元思蘭，戰局也會就此膠著下去。”
壽寧公主眼裡的淚水不斷滑落，臉上笑容卻愈發光輝明麗：“表哥冇死，表哥必然還活著。母後，你帶我出府吧！我現在就要去見表哥！”
坐在窗前的肥胖少女身影一震，轉頭看了過來。
王嬤嬤見勢不妙，也敏捷上前，抓住壽寧公主另一隻手。
程錦容略略皺眉，和六皇子一同邁步進了屋子。一眼便見到了狀若癲狂的壽寧公主。
這抹情感很快隱冇眼底，壽寧公主站起家來施禮：“女兒見過母後。”
裴皇後皺緊眉頭，後退幾步。
甚麼？
吳嬤嬤性子峻厲呆板，極重端方，手腕狠辣。可壽寧公主最怕的，倒是這個看著和藹又和順的王嬤嬤。她的幾個貼身宮女，幾近都被王嬤嬤整治成了廢人，也順理成章地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