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宣和帝對她越來越信賴，六皇子將被立為儲君。她這其中宮皇後，無需再畏縮謙讓，也不必再心虛膽怯。
裴皇後回過神來，用心歎了一聲，扯開話題：“提起半子，臣妾倒想起元思蘭來了。當日看他，溫文知禮，和壽寧也算班配。誰能想到，他包藏禍心，也害了壽寧。”
裴皇後演技大有長進，在提起壽寧公主時，麵上暴露恰到好處的黯然和悲傷，長長歎了一口氣。
也是以，壽寧公主至今不曉得元思蘭已經死了。
宣和帝不置可否，隻道：“元思蘭死了的事，壽寧還不曉得。”
不管如何，到底是“親生”女兒，未婚夫又已慘死。壽寧公主落到如此地步，裴皇後去一趟壽寧公主府，也在道理當中。
第一次是客歲，隨宣和帝出宮去皇莊。
……
程錦容神采如常，淺笑著接過話茬：“娘娘待微臣的好，微臣內心都明白。”
宣和帝表情頗佳，笑著說道：“你乞假一個月，朕每日不見你身影，很有些不慣。你現在返來就好。”
“本宮這是第二次出宮。”裴皇後的目光透過竹製的車簾，不知落在那邊，語氣中透暴露些許唏噓。
宣和帝心腸再硬，也已消了氣。
六皇子被誇得有些不美意義，有些羞赧地笑了起來。
自壽寧公主開端“學端方”後，身邊的宮女被逐步打發，都換了新麵孔。宣和帝不想讓壽寧公主曉得的事，冇人敢提起半個字。
六皇子是心中惦記姐姐，張口哀告了宣和帝。程錦容是放心不下裴皇後單獨去見壽寧公主，主動請纓隨行。
轉眼間，元思蘭已死了大半年。壽寧公主被囚禁也有一年了。
這些話，身為臣子的程錦容，天然不便旁聽。待程錦容走後，宣和帝才淡淡道：“前些光陰，朕打發人去公主府看壽寧。聽聞她端方學的不錯了。”
說是微服，陣仗卻不小。前有兩百禦林侍衛開道，後有兩百禦林侍衛隨行。中間的宮製馬車，寬廣豪華，拉著馬車的四匹駿馬皆通身烏黑，不見一絲雜毛，神駿至極。
……
宣和帝略一點頭：“也好，皇後去看一看她。”
不過，在見到程錦容時，宣和帝還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宮女們黑壓壓跪了一地：“奴婢見過皇後孃娘。”
穿戴綠色官服的程錦容，本日身姿娉婷，格外嬌媚。
一旁的裴皇後，順勢笑道：“他們兩個剛結婚，恰是新婚情熱之時。賀祈那裡捨得讓錦容受氣，巴不得日日黏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