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是三年出息望送來的丫環。
裴家不缺銀子,也不會虐待程錦容。可她每年還是送銀子來,每個月還要來裴家看望一回。就是為了讓裴家曉得,程錦容毫不是寄人籬下的孤女!
永安侯夫人笑容完整淡了下來:“侯爺就在內堂。程夫人隨我來吧!”
程錦容對世人非常的目光視若不見,神采安閒地邁步向前。
兩歲喪母,親爹去了邊關。住在外祖家,看似錦衣玉食餬口優渥,實則身邊連個真正知心的長輩都冇有。
趙氏內心冷靜策畫著,一抬眼,就見永安侯夫人一行人過來了。
彆說幼年的程錦宜,就是程景放內心也有些酸溜溜的。
永安侯夫人訕訕地應了一聲,轉頭瞪了裴繡一眼:“還不快點將眼淚擦潔淨,彆在人前丟人現眼。”
趙氏不樂意聽這些,瞪了兄妹兩人一眼:“不得胡言亂語。我心中稀有!”
程錦容住在永安侯府,莫非還缺衣食用度不成?
宿世“裴皇後”他殺身亡,程家也被連累。大伯父程方因“索賄”之罪被奪職。大堂兄程景宏被人誣告,關進天牢。大伯母趙氏被接連重擊壓得喘不過氣來,大病一場。
趙氏本年四旬不足,穿戴得體,眉眼溫和,望之可親。
程景安將頭湊疇昔一點,抬高聲音道:“娘,容堂妹真的想回程家嗎?”
她倉惶流亡至邊關,趙氏已病重離世。
瞧瞧這副模樣,誰虐待了她不成?!
他忍不住嘀咕起來:“娘,彆怪我潑冷水啊!我總感覺,這事透著蹊蹺。待會兒見了侯爺和侯夫人,你可彆急著說話,先看看情勢如何。”
於趙氏,不過是月餘未見。
被父親嗬叱,就拿她撒氣!
永安侯夫人悄悄咬牙切齒。
永安侯夫人是一品勳貴誥命,見了五品醫官的家眷,神態間自有幾分矜持:“程夫人前來,有失遠迎。”
怯懦怯懦的裴瓔,也用龐大的目光看了程錦容一眼。
兩日前,程錦容忽地命紫蘇來程家送口信,說是要回程家。
趙氏對一雙後代那點謹慎思瞭然於心,內心悄悄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