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你毀了一隻眼，臉上多了一條刀疤。”賀大郎輕聲說道：“可你還是平國公府的二公子。”
平國公眉頭一皺，沉聲道：“行了，都少說幾句。仗要如何打，要看朝廷發來的旨意，要看皇上的情意。你們在這兒吵吵嚷嚷的，有甚麼用。”
幸虧朝廷聲援及時，平西侯領了三萬兵士前來，彌補兵力，很快穩住了戰事和軍心。
賀袀情感衝動，眼睛通紅。賀大郎聽完後，也覺驚心動魄，深深為魏氏光榮：“母子安然就好！還好有三弟妹！”
賀大郎深深地看了賀袀一眼，低聲道：“二弟，你應當光榮，你另有悔過和轉頭的機遇。”
這場仗，不但要打，並且必然要打贏！
“大哥，”賀凇皺眉低聲問道：“朝廷那邊，現在到底是甚麼態度？”
先攘外，再安內。
世上哪有那麼多如果。
待賀大郎走後，賀袀沉默了好久。
“你說的倒是輕巧。兵戈要刀箭，要糧餉。死去的兵士要撫卹安家銀子。為了打這一場仗，國庫都快被掏空了，一向在加賦。再打下去，大楚也不必內奸了，百姓們生生就要被稅賦逼死了。”
“你有峻厲的好父親，有寬大的大伯和祖母，有一片癡情的老婆，現在另有了兒子。你這麼榮幸，為何還是耿耿於懷，還是不能完整放下？”
平國公：“……”
拿平國公來講，每天夜裡睡兩三個時候，就算不錯了。
賀袀麵上羞慚之色更濃，幾近無顏麵對賀大郎：“大哥，你彆再說了。我曉得錯了。等我傷好了，我立即就回虎帳，領兵上陣，殺敵建功。”
日夜折磨著他的痛苦和暗淡，此時悄悄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幡然覺悟後的果斷和腐敗。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悲傷處。
“寒冬將至，氣候酷寒，倒黴行軍兵戈。韃靼人想退兵，我們大楚的兵士也不想在這類氣候裡兵戈。依末將看，接下來就該儘力擊退韃靼馬隊！”
賀凇目中閃過一絲冷芒：“我們眼下另有兩個月的糧草。韃靼補給不敷，底子不如我們。這才萌發退意。”
前些光陰，賀大將軍打了一場敗仗，平西侯也領兵小勝了一場。大楚邊軍挽回優勢，士氣高漲。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賀袀滿身一震，終究回過甚來，和賀大郎對視。
平西侯抬高聲音，出了一個損招：“我寫一封奏摺，請皇大將韃靼太子壓到陣前，當場斬殺祭旗。一來奮發我軍軍心，二來打擊韃靼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