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宏下認識地看一眼,隻見銅鏡裡呈現了一張暗紅的俊臉。
程錦容半開打趣半打趣:“大堂兄,本日讓二堂兄代你坐診吧!”
鄭清淮也反應過來,敏捷張口道:“我也會好生經驗束縛堂妹。之前的事,還請程女人多多包涵。”
更可氣的是,對她的宣言,賀祈一言未發,隻哂然一笑。
程錦容隨口笑道:“倒也冇甚麼委曲。鄭蜜斯和朱蜜斯前來看診,都付了一百兩銀子的診金。”
葉淩雲不得不使出苦肉計,好說歹說,就差冇涕淚俱下了。總算將葉輕雲勸著上了馬。
葉輕雲:“……”
大哥甚麼事都冇有。
鄭清淮朱啟玨不約而同地抽了抽嘴角。
一轉頭,就見程景宏在發楞。
再者說了,就算脫手,也必定打不過賀三。
兄妹兩個上了馬車。
他早該曉得,程錦容外柔內剛,聰明滑頭,毫不是吃悶虧的人。
程景宏冷靜地眺望著白頓時紅衣少女的背影,腦海中閃現的,是葉輕雲活力勃勃宜喜宜怒的俏臉。
葉淩雲厚顏一笑:“是是是,隨你清算。”
程錦容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又看向賀祈:“聽聞賀三公子報名插抄本年的禦前侍衛大選。我也盼著能聽到賀三公子當選的好動靜。”
鄭清淮朱啟玨便是回府說了,她們也一定肯就此罷休。
半晌前滿臉冷厲的賀祈,就如一頭被安撫了的凶獸,利刺儘數收起,嘴角含笑:“程女人言之有理。”
活了十九年,他從未有過這等陌生又奇妙的感受。彷彿是一粒種子落入泥土,悄悄生根抽芽。又似東風拂過湖麵,蕩起層層波紋。
這些被家人嬌縱著長大的王謝貴女,刁蠻率性也是不免。
顛末賀祈的身邊時,程錦容衝賀祈微微一笑,然後放下車簾。
程錦容也未再出言打趣,目光在程景宏泛紅的耳後溜了一圈。
……
程錦容一席話,不疾不徐,如溪水潺潺,流淌進耳中。
葉輕雲被氣得七竅生煙,一張俏臉如染雲霞。
宿世這一年的禦前侍衛大選,文武雙全的裴璋一鳴驚人,奪得魁首。當時的她,滿心為心上人高傲歡樂,壓根冇留意過彆人。
程錦宜又看了程景宏一眼,冷靜將隨身戴著的小銅鏡送到程景宏手中。
不過,於她而言,都是小事,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