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美人點頭應下。
魏賢妃憋了半個月的氣憤不甘,此時儘數傾斜而出:“皇上的內心眼裡,除了皇後太子再無彆人。死前還不忘為皇後太子謀算,令我們幾個有皇子的嬪妃殉葬……”
顧淑妃再次伸手,握住魏賢妃冰冷的手。
魏賢妃目中儘是防備。
程錦容悄悄舒出一口氣。隻要能喝進湯藥就好。
顧淑妃也鬆了口氣,低聲歎道:“皇上駕崩,誰也不及娘娘悲傷悲哀。這些光陰,娘娘日夜守在靈堂裡。能撐過半個月,這份毅力已經令我等自愧不如了。”
兩個宮女一個去撲滅燭台,另一個去鋪被。
程錦容也輕歎了一聲:“微臣在此伴隨娘娘便可。淑妃娘娘還是回靈堂那邊吧!裡裡外外這麼多人,全仗淑妃娘娘支應了。”
顧淑妃責無旁貸,站起家來:“從現在起,讓皇後孃娘好生歇著。我在靈堂裡守著。”目光一掃,落在瑜美人的身上:“瑜美人,你留下和程太醫一同照顧皇後孃娘。”
“賢妃!”一向冇出聲的顧淑妃終究張了口:“這裡是靈堂!皇上靈魂未散。你豈能在這裡胡言亂語!”
統統的安撫話語,都顯得慘白有力。
她伸出顫抖的手,想去握魏賢妃的手。魏賢妃用力將她的手推開,然後捂著臉痛哭起來。淒厲的哭聲,穿透了濃濃的夜色,傳出靈堂外老遠。
魏賢妃坐直身材,聲音冷酷:“你來做甚麼。”
顧淑妃沉默不語,任憑魏賢妃宣泄心中的仇恨不滿。
鄭婕妤的目光掠過魏賢妃紅腫的眼,神采淡淡地叮嚀兩個宮女退下。待屋子裡隻剩兩人了,鄭婕妤走上前,在床榻邊坐下。
魏賢妃哭了近半個時候,直哭得嗓子啞了,眼也腫了。
過了頭七後,守靈的端方鬆泛了一些。顧淑妃輕聲叮嚀:“大師跪靈一整天,現在也都乏了。各自退下,歇息三個時候再來。”
不到半晌,就退得乾清乾淨。
倦怠至極的魏賢妃剛躺下,還冇等她閤眼,門就被推開了。
魏賢妃持續狠狠地盯著顧淑妃,咬牙低語:“昔日我常諷刺你膝下無子,隻生了一個公主。現在風水輪番轉,輪到你來嘲笑我了吧!生了皇子又如何,就落得這般了局。你倒是得了皇上信賴,今後執掌宮務,享儘風景。”
鄭婕妤等人也起家拜彆。
這就是深受天子寵嬖的女人和被無情對待的女人之間的辨彆。
顧淑妃也哭了起來:“賢妃,我曉得你內心有恨有怨有怒。可這是皇上的遺旨,誰也變動不了。我也冇本事救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