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飽受折磨得了數年心疾鬱鬱寡歡沉默少言的裴皇後,竟凜然有了中宮皇後的威勢。
菘藍:“……”
你們姐弟永不能正大光亮的相認。以表姐弟的身份見上一見,也是好的。
錦容自小就住在裴家,永安侯佳耦偽善的麵孔一裝就是十幾年,哄得錦容堅信不疑。以永安侯佳耦的為人,如何肯放錦容回程家?
這此中,必然另有原因!
裴皇後滿身一顫,霍然看向青黛菘藍,溫婉沉寂的黑眸中突然蹦出亮得驚人的光芒:“錦容不是一向住在裴家嗎?如何會在程家?”
裴皇後表情彭湃,一時難以停歇,對著謹慎翼翼的六皇子,話也比常日多了一些:“你甚麼都冇做錯。”
十六歲那年,她嫁給程望為妻。
“母後,”六皇子像天底下統統做錯了事的孩童一樣,忐忑不安,聲音囁嚅:“我去見了程表姐,還給她送了一份賀禮。我是不是做錯了?以是母後不歡暢了?”
六皇子還在一旁,做戲也得做的像模像樣,千萬不成暴露馬腳。
她被困宮中,頂替裴婉清的身份而活。獨一主動做過的事,就是命令開設惠民藥堂。圓了程望幼年時的胡想,也稍稍安慰了她荒涼的內心。
“望哥,你今後想做甚麼?”她抬起眼,笑著問新婚夫婿。
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母後很歡暢。”
對一個素未會麵的姨侄女,母後為何這般嚴峻在乎?
“……母後,你這麼喜好程表姐。今後,我帶她進宮來見你,好不好?”六皇子興趣勃勃地問道。
“當然是不負一身所學,行醫治病,救死扶傷。對了,如妹。我還想開一座藥堂,專為貧苦百姓義診贈藥。就叫惠民藥堂!”
……
“對了,我送了程表姐一株百年人蔘做賀禮。程表姐自小學醫,現在在母後設的惠民藥堂裡義診。我想著,人蔘能夠入藥,說不定能救性命……”
一雙小伉儷,頭靠著頭依偎在一起,偶偶私語,說不儘的柔情密意。
裴皇後伸展眉頭,唇邊漾開一抹淺淺的笑意。
八歲的裴婉如和九歲的程望,也是以瞭解。
說著,敏捷衝青黛使了個眼色。
菘藍反應極快,立即歉然道:“請皇後孃娘息怒。奴婢和青黛每日在娘娘身邊服侍,宮外的事,奴婢們也不甚清楚。”
為何母後反應如此狠惡?
裴皇後盯著青黛和菘藍,緩緩道:“傳本宮口諭,宣永安侯夫人馬上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