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動機，在宣和帝心頭一閃而過。
即位後，裴婉清被冊立為後。最得他寵嬖的鄭側妃，被封為鄭皇貴妃，執掌宮務。裴婉清不嫉不爭，賢能漂亮，和鄭皇貴妃相安無事。
菘藍大要沉著，實在內心一樣暴躁難安。
……
宮人們踩低捧高，明著不敢怠慢椒房殿及嫡出的皇子公主們，暗中向鄭皇貴妃母子投誠的不知凡幾。
宣和帝放下茶杯，看著眉眼溫和的裴皇後，忽地說道：“皇後，朕記得，當年你嫁給朕的時候，是個小巧剔透之人，口齒聰明。這些年，你倒是愈發少言了。”
唯有裴皇後，對他看似恭敬和順，實則冷淡。
軟弱無用的裴皇後，一旦牽涉到程錦容的去處安危，便如孤絕的母狼普通。令民氣中生凜。
裴皇後淺笑著應是，張口誇獎鄭皇貴妃：“鄭皇貴妃執掌宮務多年，細心全麵，從無不對。為臣妾分憂。有她在，臣妾儘可放心了。”
接下來，傳膳擺膳用膳。
宣和帝：“……”
或許，也恰是以，他遲遲未下定決計，到底立長還是立嫡。
宣和帝扣問幾句後，不再多言。
任何一個男人，碰到如許的景象都會有些彆扭。更何況，他是大楚朝的太子，身邊多的是年青柔滑形形色色的美人。
確切甚麼都不說。
菘藍不動聲色，內心卻略略一沉。
裴皇後悄悄鬆口氣。
宣和帝也不例外。
為他生了宗子四子的鄭側妃，美豔柔媚，最得他歡心。
……
青黛終究回宮覆命：“啟稟娘娘，奴婢去侯府傳口諭時，永安侯夫人還在程家，尚未回府。請娘娘耐煩等上一等。”
六皇子在程家現了身。想來，裴皇後也必然從六皇子口中曉得了程錦容回程家的事。這是要來發兵問罪了。
到了宮門處，菘藍衝永安侯夫人施禮，低聲道：“皇後孃娘本日表情有些不佳，夫人待會兒見了娘娘，說話可得謹慎些，免得觸怒了娘娘。”
“啟稟皇後孃娘，永安侯夫人已進了宮門。”一個宮女恭敬地來稟報。
分娩生子後，她的心疾未見好轉，一向閉宮養病。
在他看來，裴皇後實在是過分刻薄謙恭了。哪怕長年養病，也不該將全數的宮務都交於鄭皇貴妃之手。
又熬過了一回。
用完午膳後，二皇子六皇子壽寧公主一起辭職。宣和帝冇急著分開，在裴皇後的寢宮坐了半晌。
裴皇後出奇的有耐煩，也未晝寢，就這麼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海棠樹。彷彿就這麼看一輩子，也不厭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