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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孃舅平西侯痛心疾首,到賀家來過數回,罵他的恰是如許一席話。可惜當時的他過分低沉,被怒罵後也未抖擻。
一番熟諳的話入耳,賀祈表情龐大而唏噓。
可不是麼?
五郎六郎都還幼年,賀大郎賀四郎和賀祈春秋附近一些。賀祈自少就有紈絝惡名,在外橫行無忌,在府中更是率性妄為,隨時翻臉脫手揍人的那一種。
現在,長刀已出鞘,鋒芒畢露,令民氣中生寒,情不自禁地低頭誠服。
歸正,承認駭賀祈也冇甚麼丟人的。賀大郎和賀四郎這麼相互一傾訴,很有幾分難兄難弟的意味。
平西侯笑了起來:“和孃舅還謝來謝去,也不嫌費事。”頓了頓,又歎道:“你娘離世之前,曾張口求我好好照拂你。”
平西侯哈哈一笑:“好!孃舅等著你的喜酒!”
平西侯本日未去秋獵,特地叫了賀祈到本身的院子裡,詰問賀青山之事:“三郎,這已經是第四日了。阿誰賀青山,還未鬆口招認嗎?”
平西侯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三郎,若需求孃舅援手,儘管張口。”
賀大郎含混不清的隱晦之言,賀四郎一聽就懂,也跟著歎了一聲:“這也是冇體例的事。這麼大的事,想遮也遮不住。”
守著“賀青山”的幾個侍衛,皆是賀祈親信。隻要賀大郎賀四郎守口如瓶,鄭氏和賀袀母子底子密查不到天牢裡的動靜。
閒話半晌,賀大郎又擰起了眉頭,無聲長歎。
賀祈目中笑意又深了些:“我已經寫信,命人送去邊關了。待訂婚之日,孃舅必然要登門喝喜酒。”
之前的賀祈,是一柄帶鞘的長刀。
賀大郎賀四郎苦衷重重,在天牢裡低語。
這四天裡,賀青山受遍酷刑,卻一個字都未招認。賀大郎怕賀青山早早死了,每次酷刑過後,都命親兵喂他一些蔘湯續命。
平西侯笑著嘲弄:“還是早些訂婚,早些娶過門吧!一日冇娶,一日都不是你媳婦。”
直至祖母病逝,賀家再無他容身安身之地,他才幡然覺悟。
賀大郎心有慼慼焉:“我也感覺三弟和之前分歧了。或許是在皇上身邊當值久了,多了之前冇有的威勢和殺氣。”
後一個動機,令賀大郎賀四郎不寒而栗,乃至不敢再深想下去。
賀祈卻未起火,淡淡道:“賀青山早就是一步死棋。從他決意對我脫手的那一刻,就存了死誌。此事怪不得你們。”
不近看,底子看不出賀青山早已換了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