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容鼻間一酸,腦海中忽地閃過宿世黑衣少年孤絕冷厲的身影。
身著玄色武服的少年,似心有靈犀普通,轉過甚來。滿麵的焦灼和怒意,在看到程錦容的頃刻褪去:“錦容,你如何來了?”
甚麼?
本來,她這麼嚴峻在乎他的安危。
賀祈,你既已曉得身邊有傷害,為何還令本身受了傷?
一邊罵,一邊狠狠地吐了一口濃痰,落在賀青山的臉上。
賀祈不是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嗎?
六皇子也是一驚,不假思考地說道:“我也去。”
魂飛魄散……
程錦容用力咬了咬下唇,留下一道深深的齒印。雙手愣住了顫抖,人也臨時規複了沉著:“請通傳一聲,就說程醫官奉提點大人之命前來。”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那張俊臉都無缺無損,身上倒是有些血跡。不過,一看就不是他本身的。
這個男人,身材高大,滿麵英勇彪悍之氣。此時,男人被五花大綁,滿麵慘白,目光茫但是渙散。彷彿是蒙受了難以接受的重擊。
受傷的人是賀袀,她這個資格尚淺的醫官,進不出來都無關緊急。
接下來的一段路,程錦容走得更快了些。六皇子也不顧甚麼皇子氣度,乾脆跑了起來。
程錦容心中湧起仇恨的肝火,強忍住上前殺了此人的打動,快步進了屋子裡。然後,她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再熟諳不過的少年背影。
等等!
六皇子卻道:“不知賀校尉到底傷得如何,我心急如焚,那裡待得住。”
另一名賀校尉,六皇子當然也熟諳。不過,常日冇甚麼來往,也冇甚麼友情。六皇子天然也就冇那麼焦急了。
院子中間,跪著一個四旬擺佈的男人。
算了,他在這兒純屬多餘,還是歸去吧!
短短幾句話,將驚心動魄的一幕道來。
程錦容輕聲道:“我在外等待便可。”
這裡離宣和帝的住處很近,禦前侍衛裡的數名校尉,都住在這一片的院子裡。此時,院外稀有名平國公府的侍衛,一個個神采凝重。
宿世,賀袀和鄭氏母子暗中設局,令賀祈毀容。
程錦容緊繃著的神經突然鬆弛,有種用力過分後的倦怠和豁然。無需賀祈再多說,她已明白過來。
這一聲慘呼,聽得人毛骨悚然後背發涼。
你等一等,我這就去救你!
隻是,這一計以本身做餌,委實過分膽小,也太傷害了。
賀祈被瞪了一眼,也不氣惱,無聲地揚了揚嘴角。
程錦容將喉間的澀意眼下,點點頭,和六皇子邁步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