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容和杜提點一同謝恩。
起家之際，師徒兩人敏捷對視一眼。
寢室裡，隻餘宣和帝趙公公，另有杜提點程錦容。
誰能想到，沉寂了多年的裴皇後竟有複興之日。今後這後宮裡，怕是無人能超出裴皇後了。
杜提點立即跪下請罪：“請皇上息怒，聽微臣細細解釋。”
總算先過了第一關。
宣和帝衰弱有力，胃口也極差，在裴皇後的柔聲安慰下，喝了半碗粥。
“微臣接到口信時，心急如焚。帶上程醫官，是為了保險起見。隻是時候告急倉促，將來得及向皇上叨教，未得皇上首肯。”
……
程錦容還是垂著頭，看不清神采如何。
天底下統統的病患，在見到自傲安閒的大夫時，都會對大夫平增幾分信心。這等奧妙的心機，宣和帝也未能免俗。
杜提點早有籌辦，張口便道：“程醫官天賦出眾，醫術過人。她能治皇上的病症！以是，微臣纔會將她帶進保和殿！”
裴皇後能進保和殿，突破了宣和帝宿疾發作時不見人的常例。鄭皇貴妃如何按捺得住，立即也跟著來了。
“微臣莽撞，請皇上降罪！”
宣和帝又看向程錦容，張口問道：“程錦容！杜提點一力保舉你，你真的能治好朕的病症？”
……
杜提點診脈後，鬆了口氣，起家躬身稟報：“皇上脈象垂垂平和，本日病症應當不會再發作了。歇息一日，明日便可上朝。”
宣和帝不耐地皺起眉頭：“讓她退下。”
天氣微亮。
一個內侍輕聲來稟報：“啟稟皇上，鄭皇貴妃娘娘在保和殿外求見，說是要為皇上伺疾。”
杜提點也不回嘴，還是低聲哀告：“微臣為皇上伺疾多年，一片忠心，日月可鑒。請皇上信微臣一回，容微臣詳稟。”
鄭皇貴妃：“……”
程錦容站得稍遠了一些，又垂著雙眸，並未看到他不善的諦視。
宣和帝內心冷哼一聲，又看向凝神診脈的杜提點。
內侍低聲應下，退了出去。
有資格在天子寢室裡服侍的，無一不是天子親信近侍。杜提點一張口倒是：“微臣要稟報之事，不宜讓太多人曉得，請皇上屏退擺佈。”
杜提點立即上前為宣和帝診脈。
程錦容終究昂首，目光和宣和帝相觸：“是。”
宣和帝睡了一天一夜，精力規複了很多，目光沉沉地落在了程錦容的身上。
獲得天子的信賴，為天子看診，絕非等閒易事。杜提點用了數年時候，才得了宣和帝的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