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容心中微微一笑。
她經心為裴皇後保養身材半年，結果斐然。裴皇後撐足了大半日，未曾提早離席。
身著正紅色宮裝的裴皇後，麵上病容去了大半，目中非常神采，唇畔含著淺淺的笑意。斑斕端莊著透著中宮皇後特有的嚴肅。
她在裴皇前麵前，隻要低頭誠服的份。菘藍和青黛在宮中的日子，天然也不好過。
……
坐在裴皇後下首的，是美豔動聽的鄭皇貴妃。緊接著是魏賢妃顧淑妃等人。大皇子妃和壽寧公主康寧公主也都在。
程錦容入宮半年，每日伴在裴皇後身側，且每日隨杜提點去聖前請脈伺疾。得裴皇後喜愛，也就罷了。宣和帝對她的另眼相看，卻實在令人震驚。
鄭皇貴妃以絲帕掩嘴，笑著說道：“賀校尉和程醫官這一樁喪事，當日秋獵時，臣妾也在場，都看在眼底。真是一雙有戀人呢！”
世人不約而同地看元思蘭一眼，又看程錦容一眼，再看宣和帝身後的賀祈一眼。
裴皇後最信賴正視的宮女，非菘藍青黛莫屬。本日如何俄然換了兩張陌生麵孔？
幸虧程錦容端得住，還是安閒平靜。
一邊說著，一邊看向程錦容。
滿殿的宮裝羅裙中，程錦容這一襲綠色官服奪目得不能再奪目！
宣和九年。
進了椒房殿，又等待了好久，才被宣召覲見。
本日出來迎世人的，是邇來頗得裴皇後信賴正視的兩個宮女。菘藍青黛都不見蹤跡。彷彿也前兆了甚麼。
待太夫人謝恩入坐，裴皇後輕聲說道：“平國公府連遇刺客，賀二公子麵龐受傷，本宮聽聞，心中也不是滋味。聽聞太夫人病了一場，現在可好些了？”
幸虧元思蘭臉皮薄弱，對世人彆成心圖的打量視若未見，主動起家舉杯：“思蘭敬皇上一杯水酒，祝皇上龍體安康，大楚亂世萬年！”
裴皇後直接以身份壓人，鄭皇貴妃碰了一鼻子灰，還得笑著應下：“皇後孃娘不嫌臣妾乾脆多話，臣妾今後可就日日都來了。”
杜提點簡在帝心，深得天子信賴。縱是朝中百官見了，也無人敢怠慢半分。杜家一門，因杜提點顯赫風景。
裴皇後眉眼含笑，對太夫品德外客氣禮遇：“太夫人不必多禮，快些請起。來人，賜座。”
壽寧公主：“……”
程錦容賀祈既不尷尬也不難堪。尷尬難堪的人是元思蘭。
第一個進殿覲見的是平國公太夫人。
鄭皇貴妃隻得持續陪笑：“娘娘這般誇臣妾，臣妾真是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