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遠嫁和親，在大楚朝並不鮮見。邊關長年兵戈，每年不知要死多少軍漢，還要耗損大量的賦稅。為了征丁養軍，大楚朝國庫年年空虛。
平國公目中閃過一絲龐大的情感：“但願如此。”
在老可汗的病榻前，卜赤立下毒誓，待侄兒成年後，就讓出可汗之位。
……
老可汗思來想去，決意將可汗之位傳給胞弟卜赤。卜赤和老可汗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也是老可汗最忠厚的左膀右臂。
想不聽也不可啊！
“算了，不說這些。”平國公深深撥出一口氣：“我本日提也提了，程軍醫不肯點頭，可怪不得我。我寫信將此事奉告母親一聲，接下來他們祖孫要如何，我也不管了。”
這一層隱憂，便是親如兄弟，也不能訴之於口。
賀家長房二房若不同心合力，隻怕今後會有兩房相爭之憂。
如果賀祈率性混鬨下去，便是請封了世子，也一定能服眾。
……
韃靼是遊牧民族，逐草而居，以強者為尊。一個九歲的孩童，明顯冇法擔起可汗的重擔。
“大楚總兵力約有三十萬，邊軍就占了三分之一。每年為了養十萬邊軍，衣食兵器戰馬輜重各種，加起來就用去四成稅賦。我們賀家世代為將，鎮守邊關。我們在，則邊關無憂。若邊關有失，你我隻得以命就義。”
賀祈是平國公獨一的嫡子，也是將來的平國公世子。他的老婆，是將來的一品國公夫人，賀家的當家主母。
是嫡出的壽寧公主？還是庶出的康寧公主？
這位韃靼太子的親孃，是柔嘉公主。
平國公餘怒未消，哼了一聲：“我倒是想管，母親的脾氣你又不是不曉得！現在一意護著阿誰混賬，要為他定下這門婚事！你讓我如何辦？”
“便是和親停戰，邊軍也毫不成懶惰。”
身為一個勇武好戰的天子，宣和帝向來冇有放棄擴大國土完整將關外草原收歸大楚的設法。不過，這明顯不是朝夕之事。
可惜的是，太子立了還冇一年，老可汗就病重不起。
這倒也是。
賀凇點點頭。
提起宗子，賀凇目中有了笑意，口中卻道：“二郎年長幾歲，三郎還小。待娶妻生子後，性子沉穩下來，定會有出息。”
峻厲的太夫人，到了孫子這一輩，恰好格外嬌縱。特彆是賀祈，紈絝的惡名，隔著千裡都傳到邊關來了。
也是以，賀祈的婚事不得失慎重。
賀凇聽得發笑不已，看兄長一臉愁悶，也不忍心再多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