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給了我一個楊喬年幼之時的手鼓麼?我叫罐罐聞了,它便能夠找到楊喬的屍身。隻不過這山坡不小,一時半會兒也勘察不完,徹夜就是來探探路的。”
“除非那骨頭能夠飛天遁地,遲早要被找到。”
紅裙小娘子搖了點頭,指了指一旁的樹叢,“萍水相逢,有些事情,我為何要奉告你們。誰都有難言之隱,我有故交葬在這裡。”
還彆說,比起那些花裡胡哨的花燈,這類燈籠照出來的光,白滋滋非常亮堂不說,還不輕易被風吹著了,莫名的感覺身邊領了一隻送葬的步隊,讓人不由有了底氣。
周羨一個激靈,“我怕甚麼?這人間可有比宮中更加陰損之地?三步一屍,五步一骨,莫名其妙得了恩寵,還要思疑陛下是不是把活人當死人疼!”
從未見過如此會睜眼說瞎話的人!還楊喬的手鼓,他都是本日方纔從部下那人嘴中,傳聞了楊喬之事,那手鼓就是會飛,一時半會兒也飛不來不是。
罐罐能尋骨不假,但是能跟著味兒尋到指定人的骸骨,這絕對不是真的。要不然的話,在前頭的案子中,池時早就用了。它如果真能,那叫驢當真是委曲了它,今後這類植物,應當改名叫爹。
“你不是說你不怕麼?男人漢大丈夫,怕就歸去罷。本來就冇有要你來,你現在去橋上看人,還來得及。撿屍這類事,我從小做到大,都風俗了。”
周羨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燈籠柄,轉頭一看,便瞧見了罐罐咧開的嘴,滿口整齊的龐大的牙,池時在他的脖子下頭,也掛了個燈籠,那白光打在驢子的麵上,陰沉又可怖。
那紅裙小娘子瞧周羨麵善,平靜幾分,她顫抖動手指向了池時,“他當真是活人麼?那為何不笑,我還覺得……覺得是鬼!”
走在最前頭的池時,俄然腳部一頓,隨即猛的一回身,正在絮乾脆叨說著的周羨觸不及防,被她嚇了一大跳,驚撥出聲,“池時!”
周羨循聲看了疇昔,隻見一個樹墩子前,蹲著一個穿戴紅裙的小娘子,她的眼睛哭得紅彤彤的,手中還握著一把梅花,正看著池時,嚇得嗷嗷亂叫。
池時又打了個噴嚏,悄悄地離那花站得遠了幾分,退到了周羨的身後。周羨身子一挺,罵道,“這大半夜的,你一個小女人家家的,穿戴大紅裙在亂葬崗上,我們不喊你是鬼,你倒是惡人先告狀起來了。”
“如果像倒渣滓一樣,把屍身全都往這一個小山坡上倒,你曉得會產生甚麼嗎?那我們大梁,早就不曉得產生過多少次疫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