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病的一句話,幾近將太後跟宋嬤嬤的後路完整堵死。
太後到的時候,天子手中不竭摩挲著的茶盞內的茶水早已涼透了。
“讓人出去吧。”
蕭明朗無聲的與她對視一眼,靜若深淵的眸子在看到她垂眸的時候俄然一顫。他如何感受不到她眸光的竄改,之前恨不能將相互刻入骨髓的人,便是一個眼神都能看出對方所思所想。
許楚見他不解,拱手說道:“皇上,高傲唐以後代人常以硝石製冰。硝石溶於水,且吸熱,直至將水結冰。而製作炊火,也需硝石為料,以是臣大膽猜想,當日工匠到太後宮中為太後跟明珠郡主演出製作炊火的時候,有人偷藏了工匠所帶的大量硝石。”
接著到的,就是蕭明朗。此時蕭明朗神情淡然,雖隻著常服未曾玉冠束髮,也未曾有琳琅玉器相配,卻也難掩清貴高雅,玉樹蘭芝的氣質。
許楚見她神采陰沉,卻涓滴不害怕。她雙眸冷冽,一字一句說道:“除此以外,天然另有旁的證據。”
太後微微眯眼,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咬牙切齒道:“休要胡言,哀家身邊的人豈能是你隨便歪曲的?”
他的心頭微微一窒,無法一笑。大略,他又惹了她不悅吧。
天子聽著她意有所指的話,深深感喟一聲,半晌後昂首看向劉德明說道:“讓人去請太後,並讓內廷帶靖安王前來。”
“朕隻是說了究竟。”天子看看向太後,並不睬會她眸中的驚怒持續說道,“朕問過了,自昨日見過皇弟的,除了許大人跟侍衛外,也隻要宋嬤嬤一人了。”
“而在見宋嬤嬤之前,皇弟都並未認罪。”昨夜蕭明朗被人贓並獲以後的諷刺模樣,還曆曆在目,任誰都不會願意說他有認罪的意義。
宋嬤嬤站在太後身側,神采陰沉,冷酷的看了許楚一眼。
正在批閱奏摺的天子,手上的行動一滯,筆尖硃紅色的墨汁便滴落在了奏摺之上,而後暈染成一朵鮮紅的紅花。
可即使這般,太後還是強撐著臉麵詰問道:“哀家自幼教養靖安王,現在又有何來由做這些事?”
天子將視野轉移到太後身上,見太前麵帶倦怠,心有不忍,可終究還是問道:“你有何證據證明,那硝石是在太和宮中丟失的?”
“既然花公子來的,那無妨讓花公子說一說,花公子入宮可曾真的是為了商討婚事的!”
倒是太後坐穩以後看向許楚的時候,神采龐大,神采凝重。
太後神采微微一變,目光顫了顫緊緊攥住雙手反問道:“天子這是思疑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