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歎著，沈東來聲音驟止，輕掩其口，作失語狀，有些難為情地低聲道：“……這，一時感慨，我都失口胡言了……司徒大人讓我為他保密，我怎能隨便道出呢……不過，我想，長老您應當已知真相了吧？如若不然我真是罪惡啊……”
嘉寧道：“可惜莫離已對你無話。”
長樂見嘉寧對季長安非常冷酷，發覺他們之間不對勁，想來怪不得好久不見嘉寧出宮與季長安見麵了，而季長安也悶悶不樂。
嘉寧冷酷地白了他一眼，冇有要跟他說話的意義。秦鳳歌見狀，趁機給季長安找不安閒，嗬叱道：“你是何人？為何故麵具遮麵？好生奇特！”
“不若使一招誹謗計？”清源長老悄悄一言便點醒了嘉寧，她當即轉憂為喜。
季長安不想理她，用心吊兒郎本地對她吹了幾聲口哨。
嘉寧心中鬱結，為莫離感到惋傷，她道：“莫離，我已完成了承諾你的事，但這不代表我是同意的。”她執莫離之手，低聲坦言：“你自江湖返來以後便一向隨我身側，你我早已相知，你的畢生大事我自惦記，何如丞相介懷你的細作身份……但是，莫離，長樂冇那麼輕易罷休的，而你也可竄改主張，若你情意有改，我定當成全你和長樂，冇準哪天你我還可結成妯娌，豈欠功德？”
長老的神情閃現一絲莫測的深意，不知是歎是感：“殿下隻當明白，古今帝王心才最難測，卻也最好揣摩。”
一心長老側麵觀他神采道：“沈大人彷彿非常憂?啊？依老夫之見，沈大人你不是煩憂臨危受命恐負皇恩，而是另有所憂吧？司徒大人病重俄然去官，沈大人與他向來交好，定然會為司徒大人之病情而神傷吧？司徒大人自病後就閉門謝客，老夫欲探視也不便滋擾，不知他可有好轉……哦，對了，沈大人前日未時三刻應司徒大人病中之請，去他府中探視，可見他氣色如何？”
清源長老道：“請殿下詳說，老臣洗耳恭聽。”
“是啊，他發了好大的火，罰我禁足三日，抄《禮記》百遍，我還是偷跑出來的……”他嘀咕著，說著說著火上心頭，怒道：“罰我就算了！將我的木像拿來何為麼？他還來找莫離了呀？是不是他對莫離說甚麼了！”
“是啊，他纔是最難對於的，如此下去，我恐朱雀就算不被他戳穿也難以在荀韶陵身邊行事……”嘉寧歎聲道。
沈東來苦笑道：“長老說我掌兩至公卿之重權，不若說我集兩至公卿之重壓於一身，此中滋味長老豈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