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嶸莫名其妙，一時無解，道：“我哪曉得？女子的名字能隨便說嗎？她從不說，我們也冇人問啊，隻曉得她姓顧，這皇城裡也冇哪家姓顧的有多大檯麵啊……”
顧清寧睨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安然不驚，道：“撕掉又有何用？這隻是一半罷了，草稿尚在，隻好勞煩梁公子再抄一遍了。梁公子是個利落人，早就付了銀子，親筆寫了字據，且畫押署名，此事已是鐵板釘釘，梁大人何必動氣？隻待來歲放榜不就好了？”
蔣嶸豈肯善罷甘休？在世人散值以後，他又去執事公房堵住了梁正卿，千方百計勸他竄改主張。梁正卿不想與他置氣了，把門關上，一臉無法地問他：“蔣司監，你可知這位顧女人叫甚麼名字？”
梁正卿向他拂拂手，靠近他，拍拍他青筋暴起的臉，道：“住嘴吧蔣司監，還是那句話，工部是以才調論人的，特彆是你工事房！要的就是實打實的才調！這一下午以來，你還冇看出顧女人的才調在你等之上嗎？在工部混了十幾年，還不如一年青女子，我都要為你這張老臉羞煞了！”
古往今來，向來冇有，隻要她做到了。
梁正卿不耐煩地看著他，直言：“從古至今都冇有？那現在有了！不可嗎？我看蔣司監你不是在為工部名聲焦急，你是不肯意與一小女子平起平坐吧？”
蔣嶸沉吟了一會兒，“可我還是放不下啊，梁大人，你果然讓她為司監？這太冒險了吧？”
顧清寧柳眉細挑道：“梁大人莫非連公子的筆跡都看不出來了？這篇行卷文章，但是他花一萬兩銀子買的，加上來歲考場文章，他還得再出兩萬兩，這麼大一筆支出，莫非梁公子未曾與大人商討過？”
他看蔣嶸在考慮，便說最後一句，道:“你隻需記著，她不成，自有罪惡要擔，她成了，另有盧相國之禍。我們隻需作壁上觀便可。”
梁正卿搖點頭道：“我來奉告你吧，她是前戶部尚書顧清玄之女，名叫顧清寧，有冇有感覺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
蔣嶸還是有些顧慮：“對，風險是被她擔了，可功績不也被她搶了嗎？如果她辦成了……”
梁正卿不置可否，隻道：“我再奉告你兩件事，你本身想去吧，一，她是拿著盧侍郎的薦書出去的，這事盧侍郎隻與我說過，還讓我保密，再有一件事就是，昨日，盧侍郎找我商討過改建廣和宮的事，你猜如何著？他的設法與本日顧女人所說的普通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