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娘哎,您還是消停消停吧。”采薇忙按住穆孀婦不讓她亂動,“這一個兩個三個的都病倒,我都快忙暈了。您這腿腳還冇好,彆去折騰了。”
到底是個女人家,采薇即便兩世為人,一提到這話茬也不免打動羞臊,忍不住辯白,當然,也忘不了損陸瑛兩句。
“你此人,喝藥倒是痛快,並且不問啟事,你安知這藥是治你的傷的?”
她剛風風火火地邁過門檻,俄然想起甚麼,眼風往門口左邊一掃,一個黑乎乎的瓦罐子正放那兒。
這個閨女自打被林風給推倒磕破了後腦勺,脾氣就變了很多,固然還是之前阿誰模樣,但眼神平空淩冽起來,偶然候,連她這個當孃的都不敢和她對視。
固然她話說得非常不客氣,陸瑛從小到大還從未被人這般怒斥喝罵過,更彆說被踢了。
剛說到這裡,他眉頭俄然一蹙,轉了話題,“看你這著倉猝慌的模樣,隔壁那小子的症候怕是不好,我們離得這麼近,說不定也會得。你都喝了,我還怕甚麼?”
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目前的確離不了這個破瓦罐子。總不能就這麼尿在地上吧?
那她喊著“有了有了”,到底何意?
也是,這野丫頭和隔壁那小子,都……有了?
陸瑛剛喝了半碗藥汁,正要躺平了歇歇,卻被這丫頭去而複返的一句話給驚得目瞪口呆。
“鐵牛兒如何了?”穆孀婦先覷了覷采薇的神采,才小聲問了一句。
采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輕易一勺一勺地給他灌上。
不過此人張口杜口就是“隔壁那小子”的,讓她內心很不爽,弄得彷彿他高高在上一樣。
倒不是她不擔憂李氏,而是鐵牛這病都發作兩日了,再拖下去,怕會有性命之憂。
陸瑛在這兒羞得麵色血紅正胡思亂想的當兒,采薇已經進了堂屋,見穆孀婦正側臥在炕上,聞聲動靜,頭往門口動了動,見是采薇,忙就要起來。
采薇聽到他說了半截又縮歸去的話,也不窮究。
她順手提起來,拎到陸瑛麵前,往地上一墩,“喂,你的尿罐子。”
陸瑛麵色一變,一雙通俗如古井般的眸子幽幽地看著她,半晌才慢吞吞問,“你就那麼喜好他?動不動就護著他,和他都……”
她拿腳尖踢了踢陸瑛的腿,很不客氣地經驗著。
這話聽得采薇一頭霧水,非常不滿,“你瞎扯甚麼?腦筋裡整天都是這些肮臟的東西,誰喜好他,動不動就護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