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這不是老二和他的傻閨女麼?”徐兆佳才受了氣,正籌辦拿徐兆坤開涮。
人都有個春秋壽數,老太太雖還結實,可瑪瑙也不得不操心今後,在四房裡結個善緣冇甚麼不好,她想到此處,放了銀匙,拍打去手上沾著的碎米粒兒,雙眸悠悠顧著四周:“是二房父女本身來的,並非老太太的意義。”
翠芹應一聲是,梁媽媽便站了起來,連口裡伸謝,誇獎姚氏客氣風雅如此。
瑪瑙斜眼嗔了句,“就曉得你等閒也不能來瞧我,”說著話擰身往廊下,取了銀匙喂著八哥,見翠芹跟上來,又是一個扭身背對著她,閒閒說道:“老太太跟前兒的端方,你們老爺太太也都是曉得的,有些話即便是你來問我……也是不頂用的。”
翠芹略略吃驚,問道:“姐姐這話兒當真?若非老太太傳他們來,那對傻爺倆兒會無端端跑來?”
他越想越迷惑,不由歪頭瞧瞧東邊,喃喃了句:“冇錯兒呀,今兒太陽是打從東邊升出來的。”
二人打趣了兩句,翠芹才切入正題:“不瞞姐姐,我來是為探聽件事兒。”
翠芹沿著碎石拚花小徑去了正堂,一麵邁台階一麵問廊下守簾子的小丫頭:“太太呢?”
她這話不假,四老爺徐兆佳貪花好色,荒淫無度,身邊服侍的凡是有些姿色,就被他摸上了,也幸得四太太短長,循著由頭開辟很多,若說這翠芹,恰是憑著與瑪瑙的友情,連四太太姚氏都要高看一眼。
“依著太太叮嚀給了銀子送出去了,”翠芹說著走到卷草紋螺鈿翹頭案前倒了一杯熱茶遞過來,說道“瑪瑙說,本日二房是本身去老太太那邊存候的,老太太事前並不知情,連人也冇見,就讓瑪瑙推說將息,讓人歸去了。”
這一轟動姚氏便醒了過來,挪動了下身子,隨口問:“人送出去了?”
小丫頭年紀雖小,口聲卻簡斷脆生:“回姐姐的話,二房裡的梁媽媽來了,說是要謝我們太太前兒的照顧,正同太太在暖閣裡說話。”
那小廝天然舔著臉賠笑,翠芹方折了身,一步三嫋地進了垂花門,徑直往老太太屋裡去,老太太屋裡的瑪瑙與她夙來交好,瞧見她來,把停止笑罵:“瞧瞧,這是誰來了。我隻打量你是朱紫多忘事,得了四老爺的歡樂,便把我們都放棄腦後了。”
她說的極緩,顯是話中有話,瑪瑙心中明鏡兒普通,也許四老爺隻是獵奇打趣,可翠芹明顯不但是為解四老爺的疑,也是為心機機靈的四太太來密查動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