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十年前的老案子,很多人證物證早都已經查無可查,徐靜和內心考慮著。
白梅、墨梅忙著將她起坐用的行李安設好,又去店家那邊要熱水來奉侍她梳洗。
“哦?”宋閣老有些不解,問道。
宋閣老道:“此事微臣不知,倒是賤內曾說,誠陽郡主是個對豪情極真極純之人,又榮幸地碰到了楚啟,二人傾慕相戀,為了楚啟,想必誠陽郡主也會拚儘儘力,若果然不能證明英國公的明淨,郡主隻怕也難以獨活,如許想來,誠陽郡主也很有勝算。”
楚啟走回桌案旁,揭開那一大遝紙,暴露一張潔白的宣紙,半晌提筆蘸墨,寫下兩個字‘衢州’!
而靜和身為醫者,救死扶傷,又多年施粥,活人道命,到頭來,還是靜和的福廕幫了他。
楚啟轉過身來,對他道:“現在我已被停職待審,這會子不是甚麼國公爺,不過一階下囚罷了。你如許稱呼落在旁人耳中,隻怕會招來橫禍。”
那獄卒憨憨一笑,說道:“您就彆客氣了,我們這個大牢裡的人都曉得郡主和您的恩德,今兒跟我調班的阿誰,他兄弟本來是軍戶,家裡的軍田都被有錢人貪占了,若非國公爺您主持公道,他們哪有現在的好日子,現在他兩個大胖兒子都抱上了,我們幾個都籌議好了,隻要您在這大牢裡一日,就毫不讓您受半點委曲。”
多年磨練,楚啟心腸早已硬如盤石,不是等閒打動之人,可見到這些最底層的獄卒做這些事,不由感慨,心想他如若從這裡出去,要做更多功德纔對。
“傳聞楚啟回京後一向兢兢業業摒擋九邊和東北的防務,”天子問道。
張泰應一聲是,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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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和見貳心誠意誠,也冇有再與他客氣,道:“既然明日還要趕路,那你且回房安息罷。”
固然這大理寺的牢房不是刑部那樣陰戾之氣沉重,到底是陰暗不見天日之地,牢房間的巷子逼仄又潮濕。
天子彷彿點了點頭,站起家來,由宋閣老一道出了牢房。
楚啟忙又行了個大禮,道:“罪臣多謝皇上聖恩。”
那獄卒又道:“那小的便稱呼您為楚老爺吧,”他說著開了牢門,將本來收起來的潔淨的棉被子重新在床上鋪好,說道:“當年若非夫人……哦不……是郡主,若非郡主贈粥施藥,小的一家早就冇命了,小的人微言輕,不能為您洗刷委曲,隻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這床被褥是小人婆娘連夜套出來的,想著牢裡濕氣重,您蓋著也免得受涼,”說著話,又換了一大壺熱水供楚啟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