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回過神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說道:“有件事得要你去辦,你帶著雋哥兒和赫哥兒,陪著大女人去彭城住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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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隱師太道:“已經醒了,本日掙紮著非要去衙門裡,我攔不住……”她頓了頓又道:“是徐家三女人……哦不,是英國公夫人給的解藥。”
沈氏緊緊握著佘媽媽的手,說道:“佳玳固然十三了,卻還是小孩子性子,不曉得世事深淺,雋哥兒和赫哥兒也都不懂事,旁的人我都不放心,唯有交給媽媽,媽媽要好好照看。”
“你這是說甚麼呀,”惠隱師太忙道:“有甚麼話你起來講。”
惠隱師太來的時候,薛閶已經叫了一桌酒菜。
薛閶冇有在這件事上多言,他隻是執杯自斟自飲,連喝了三杯,才問道:“兒子如何樣了?”
燈燭紅光明滅,靜和就著那燭光看動手中的兩頁紙。
靜和昂首看了她一眼,將手中的紙放下,揉著後頸道:“冇注不測頭天已經黑了。”
且不說再過幾日就是大女人的生辰,即便是想送大女人出去散心,幾個孃舅、姑姑家都在山淨水秀的好處所,如何也要好過彭城辛夫人家罷。再者雋哥兒和赫哥兒都是夫人的孫子,常日裡夫人疼的心尖子似的,如何會讓小小年紀的兩個孩子去那麼遠的處所?
薛閶雙眸泛著紅血絲,不知是喝酒的原因,還是過於衝動,他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跪在了惠隱師太麵前。
夫報酬甚麼要如許做,佘媽媽往深處一想,不由大駭,麵色都變了,叫了一聲‘夫人’,她不由老淚縱橫,“老奴……老奴得留下來奉侍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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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這是要做甚麼呀,”惠隱師太被薛閶這突如其來的一跪弄得不知所措,忙去拉他起來。
“英國公夫人不會害湜兒,”惠隱師太話語中帶著幾分悔怨,說道:“早知如此,當初如何也該成全了他。”
彭城?!是夫人閨中好友辛夫人的夫家地點,辛大人家在當彭城也算是大戶,辛大人則在保寧府當差,這幾年經常有貢獻,夫人與辛夫人也常有手劄來往,可也冇有伶仃叫蜜斯去那麼遠的處所的事理。
錦心又端了一盞九枝錫製仙鶴燭台過來,麵前一下子亮堂很多。
“那是?”錦心詰問。
時候太久了,薛閶早已記不清惠隱師太的口味,他搜腸刮肚,隻記得當年的丁氏做飯並不熟稔,隻會做些簡樸的飯菜。
“一些首要的人,”靜和瞥了一眼那兩張信紙,說道:“放心吧,姚側妃的耳目很多,這會子都存眷著東宮的事,用不了多久,她就會找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