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紫檀彭牙方桌上擺著精美噴香的糕點,香雲批示著小丫環拿了厚厚的牛皮郛將尚溫熱的奶茶倒入掐死五福捧壽紋的銀碗裡,才又親手將那奶茶端入次間。
她將那銀碗遞上,說道:“娘娘,奶茶熱好了,您嚐嚐。”
瀧兒上前行了禮,才道:“王爺打發奴婢來傳話,問王妃娘娘可與肖夫人說完話兒了,肖大人在外甲等著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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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肖夫人則坐鄙人首,正拿著帕子按著眼角,眸子微濕似被雨水沖刷過的天空,帶著幾分嬌柔不幸,彷彿哭過的模樣。
饒是濟王本就有私心,爭權奪利,架空異己的,也忍不住氣憤,這些人實在是做的過分了。
他叮嚀肖琅道:“好,此事還是你跟進,隻是務必謹慎。”
濟王妃穿戴件玫瑰紫中衣,外罩一件秋香色蜀錦褙子,額上勒著一條鑲碧璽石的燙金臥兔兒,麵色慘白,雙眼下還泛著烏青,明顯精力不大好,正盤膝坐在大炕上。
薛閶現在又任著吏部尚書,管著官員的提拔任用和考成,沈閣老又在科舉上脫手腳,從選纔到封官,他們的確是一條龍節製了每一個環節!
“那還不是姚側妃花言巧語!”墨韻聞言便忿忿不平道:“娘娘您是大師閨秀的出身,從小被教養的賢能淑德,是樸重的侯府嫡女,哪像她,不過是個敗落失勢的官宦家的女兒,甚麼手腕都使得,身材低的下來,冇有她不能做的。”
書香見此隻好扶著她先行躺下,又輕柔地為她揉著太陽穴,見王妃始終不見輕,隻好又叮嚀墨韻,“快去請太醫。”
瀧兒得了話,屈膝又請了個雙安,方纔退了出去。
肖夫人握住濟王妃的手,柔聲道:“堂姐,事已至此,你還是要看開些纔好。”
姚玲兒接了過來,手執銀匙攪了一下,目光落在碗中小小的旋渦上,她睫毛微掀,問道:“太醫來過了?王妃娘娘如何了?”
話音落,兩小我已一前一掉隊了暖閣。
待肖夫人走後,書香才上前來扶著濟王妃在大炕上躺下,又拿了幾個大靠墊塞子她枕下,溫聲說道:“王爺特地叫了肖大人帶肖夫人前來陪您說話,可見還是極在乎您的,娘娘可要想開些好。”
那丫環應一聲是,出了書房,穿過一條石子路又過了一道月洞門,叫開了表裡院之間的門,對門上的媽媽道:“王爺命我來王妃處傳話。”那婆子便放她進了後宅。
濟王妃隻感覺一口氣憋在胸口,不由張大了嘴大口大口呼著氣,像一條就要渴死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