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文,又是武的,”周氏忍不住抬起帕子按了按眼角,滿臉心疼道:“他還不到十一歲呀,我本籌算叫繡意跟著,他卻說門裡的師兄弟都冇有丫環奉侍,他也不要,他自小錦衣玉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我如何放心。”
或許周氏到了操敬愛嘮叨的年紀,唸叨了筠行和周定芳,又想起靜和的事來,問:“這麼大會子冇瞧見正哥兒了呢?”
靜和見怪不怪,隨口道:“和馨姐兒在園子裡呢,馨姐兒教他認些花兒草兒的,他也樂得學樂得記。”
柴胡謹慎翼翼地打量了四周,見那抄手走廊上懸著一排大紅宮燈,照著四周紅彤彤的冇有半點人聲,才從貼身的汗巾裡取出一張小紙遞給錦心。
靜和不覺得然地笑道:“娘,您真是多慮了,放心罷,馨姐兒冇事!”
等清算好了東西,楚啟已按例來接回靜和回府,周氏天然又是苦心留飯,伉儷倆也懶得歸去起火,乾脆依著母親的叮嚀用了晚餐,再回到英國公府已是酉時初刻。
靜和聽著這話忍不住點頭表示認同,看向周氏道:“娘,我就是在顧慮這些,她們倆各有千秋,我必得細心選,也免得底下人不佩服呢。”
“外祖父也是勞累過火,”靜和裝出一副憂心的模樣,說道:“大姨母前陣子傳了信來,說姑蘇氣候甚佳,請外祖父和外祖母去姑蘇住上一陣子,療養療養身子,女兒感覺不錯,外祖母馳念大姨母,也承諾了。”
錦心也顧不上那紙上沾了汗漬,翻開就動手裡的氣死風燈看了一眼,上麵幾個字被汗水恍惚了,清楚寫著:“敏姨娘大女人身邊燕兒--害夫人”,錦心猛地將那紙條握在手內心,後背上已是汗津津的。
張泰家的忙笑道:“夫人蘭質蕙心,奴婢哪敢置喙呢!”
周氏到底有些不放心,想了想又問:“紫瑛那丫頭嫁出去也有陣子了,你預備提誰上來做大丫頭?”
周氏便說出了對馨姐兒的擔憂,錦心本想把藿香的事兒說給周氏曉得,轉念又想起夫人多次叮嚀她們‘事未辦成不成說’,便又忍了返來,連聲應了是。
周氏點了點頭,操心完小的,又開端操心老的,“你外祖父也是不費心,那日在太病院竟暈厥疇昔,被人送回了府裡,乍一聽到信兒嚇得我魂不附體,與你父親吃緊忙忙趕疇昔瞧了,子峰說得雲山霧罩的,彷彿病的不輕。”
“幸虧有振哥兒跟著照顧,”靜和點了點頭,想起弟弟也有些牽腸掛肚,“我原想讓他去鬆山書院讀書,將來按部就班走科舉入仕,偏他本身選了這條路,我們也隻能在旁看顧些,給他多供應些保障罷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很多事終歸隻能靠他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