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在浣衣所落下的舊疾,”孫姑姑忙不迭接在手中,笑道:“不打緊的,倒勞娘娘和您惦記取,真要多謝楚夫人贈藥。”
貴妃見她沉悶,覺得靜和是擔憂賢妃會為當初靜和戳穿賢妃狡計的事抨擊,隻體貼道:“現在有人證物證,賢妃也是千萬逃不脫的。”
屋內世人便都一起笑了,孫姑姑也越加喜好起這位楚夫人了,隻因貴妃見楚夫人清臒了,狐疑她吃不好,又讓孫姑姑與桃箋端了很多點心和羹湯來。
貴妃點頭,目送她上了軟轎走遠。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靜和抿了抿唇,說道:“娘娘,越是這個時候,對翊坤宮的存眷越是不能減。”
孫姑姑在一旁聽罷也道:“娘娘,英國公夫人說的有理,賢妃在宮中運營十數年,宮中她的眼線親信不在少數,多細心些,以免節外生枝為好。”
賢妃暗害太子,更是設想了皇上最尊敬的文德皇後,定然被皇上嫌棄,若說皇上還未明旨發落,想來是要保全皇室顏麵,不肯這樁醜聞傳播下去,當然,賢妃拒不認罪也是一樁煩苦衷。
貴妃則笑著對她道:“她貢獻你的,你便收著就是了……”
貴妃淺笑點頭,目光中儘是慈愛。
貴妃纔不信賴靜和開口問這話是為了甚麼逗悶子,但她也曉得這丫頭的獵奇心一旦起來,不解了她的迷惑,隻怕她會一向在腦筋裡想著,隻是微微搖了點頭。
貴妃悄悄點頭,說道:“賢妃自戕了,今早宮人們去送飯,才發覺人已經冇了氣味,是撞壁斷氣,”彷彿是念著靜和有孕在身,不宜聽這些血腥言語,故而隻用寥寥數語蓋過,又輕聲念一聲佛。
“不不……這奴婢如何敢當……”孫姑姑小聲咕噥著,眼角卻濕了起來。
靜和微微點頭,拿著青花蓋碗的手頓在空中,凝神思慮著道:“也一定是出去,禁衛雖奉皇上嚴命,但是因翊坤宮在後宮,侍衛們也隻能在翊坤宮宮門看管,並且宵禁後為男女大妨,隻是把宮門上鎖,著宮內的寺人一併看管,賢妃現在的景況到底是與我們有關,我隻是擔憂她狗急跳牆,想出甚麼陰招來。”
貴妃便命桃箋送英國公夫人母子出宮,本身則親身將人送到門口,藉著給正哥兒戴風帽的空檔對靜和輕言數語。
她略一思忖,問道:“娘娘,莫不是翊坤宮已然出了甚麼事?”
靜和見她去了那麼久,狐疑是有首要的事,隻打量疇昔,見貴妃神采雖安靜,但仍粉飾不住唇色中一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