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意在太太這裡奉侍的很好,主子瞧著她倒不像是不知斤兩的胡塗人,也已經把話明白說給了她,‘我們二房可不作興汲引甚麼通房姨娘,將來五爺是要明媒正娶五奶奶的,如果她心機樸重、好生奉侍五爺,將來太太天然會為她挑一門好婚事,或是留在府裡做麵子的管事媳婦,或是風風景光地嫁出去做正頭奶奶,如果存了甚麼歪心機,馮婆子和梁媽媽就是好例子。’
靜和也笑,“我們要在府裡留飯,母親現在兼著廚房的差事,看著人籌辦午餐去了,我們先去拜見府中的長輩。”
非論是靜和的外祖父周定芳還是靜和的親生父親徐兆坤,待他都是客客氣氣,親親熱熱,言語行動間隻要長輩對長輩的關愛,他徐兆寬一個做叔父的,竟然擺起長輩的譜兒來了。
楊氏態度密切,含笑請她在鋪了大紅猩猩氈的坐褥上落座,推了推麵前的十錦攢盒,說道:“我這裡的點心雖不能比你那益膳齋,卻也另有一番滋味。方纔張三白已來問話,我已經命他將飯食擺在老太太那邊,老太太雖不能下床,卻愛子孫在一處熱烈,”又道:“約莫另有一會兒工夫才用飯,你先嚐一塊墊墊肚子。”
“真的嗎?”筠行的眼睛裡閃著光,“那能夠讓我和張省、薑振一起學嗎?”
張泰家的心眼敞亮,忙低聲稟道:“這幾日府裡也冇有旁的事,四老爺和四太太都被禁了足,等閒不能出來,四房的碎務都由大奶奶摒擋。三夫人顧及著您的身份和姑爺的麵子,待老爺太太也很不錯。至於四女人那邊,傳聞是鬨脾氣裝病,該當冇有大礙。
在大周朝,婦道人家是不聽議政的,何況女仆人伶仃接待女客,男人們坐在外頭說話也是常理,徐兆寬這麼說這無可厚非。
楚啟目中微微有些迷惑,靜和已走了出去,嘴裡說道:“張省、薑振是我給筠行挑的伴當,他們自小一起玩的。”
弟弟彷彿刹時成了英國公大人的迷弟,不住詰問,“姐夫真的十三歲的時候就能開十石弓?還能擺佈開弓,我也能練好嗎?”
繡意再三包管不敢生那些輕賤動機,定會好生奉侍少爺,前兩日太太已把她撥去五爺房裡服侍,主子暗中瞧了兩天,倒是個極妥當的。”
伉儷兩個都不可禮,徐兆寬的麵色不太都雅了,搭在太師椅把手上的手握緊了扶手,半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拱手稱一聲,“英國公,”心中悄悄想著,你們兩個小王八蛋,看我一會兒如何用禮數砸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