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湜本身擺不平,還要讓惠隱師太這個做孃的來講項,這一點讓靜和更加惡感。
墨梅也說道:“是啊女人,我們姐妹懂些拳腳工夫,固然繡花女紅不可,卻可保衛女人,求女人把我們留下罷,主子情願奉侍女人。”
靜和點點頭,說道:“這幾日你要多盯著她們兩個些,畢竟是外頭來的人,也不是思疑她們有不軌的詭計,隻怕她們不懂我們家裡的端方,衝撞了人倒不好的。”
徐老太太淡淡瞥了楊氏一眼,說道:“無妨,年紀大了,本來就吃不了甚麼東西。”
錦心應了一聲退下,嘴裡唸叨一句“惠隱師太也是,這個時候見女人不是給女人添費事麼……”
楊氏在這件事上也很感興趣,說道:“老太太,三丫頭此舉的確有辱門楣,我們不該姑息,該當用家法措置的是,也免得下頭的孩子們有樣學樣。”
徐老太太淡淡瞥了楊氏一眼,又看向兒子,“老爺如何說?”
“這麼說,三丫頭這是籌算乾清乾淨抽身,不肯同薛家的公子再有乾係了?”徐老太太拈香拜了三拜,將那一柱暗香插入黃銅鎏金龍紋香爐裡,由著何媽媽攙扶著走回外間的偃息室裡的大炕上。
徐兆寬則從與楊氏截然分歧的個方麵開端說:“薛閶此人有學問又頗習得為官之道,又甚曉得揣摩聖意,在朝中極有影響力。聽聞沈閣老致仕後有讓他交班入閣的想頭,皇上彷彿也有這個意向。”
紫瑛安設好白梅墨梅,返來稟道,“我們沐雲齋本來就有很多空屋子,我叫她們清算出兩間寬廣乾爽的,白梅墨梅一人一間住著,又盯著梧桐為兩小我換了新的床單被褥。”
這話說到這個份上,靜和也不好再開口回絕了,隻好先將這二人安設下來再說。
何媽媽望著徐老太太龐大的神采,也有些感慨,又聞聲外頭小丫環報說:“三老爺,三太太來了。”
徐老太太捏動手中的小葉紫檀木念珠緩緩轉著,點了點頭,“事情鬨這麼大,我哪能不曉得?”
薛夫人與薛尚書伉儷一體,薛夫人天然不會讓丈夫太丟臉麵,何況打理後代的婚嫁之事本就是薛沈氏的本分,即便薛湜是她的繼子。
徐兆寬那裡管這些內宅婦人的事,他這回過來另有旁的事,是以轉移了話題,說道:“外頭坊間的一些傳聞,不知母親是否傳聞了。”
莫非徐兆寬想要用靜和拉攏薛家?楊氏端倪間微微一冷,說道:“雖說如此,可薛閶到底是沈閣老一手汲引發來的,沈閣老又曾是太子爺的西席,他如何會幫著我們濟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