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平郡王妃特地華服盛妝,拿了一隻嵌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大珠釵,一瞧便是代價連城,親手戴在靜和梳好的髮髻上,傅太太也送了赤金鑲寶的步搖。
清風明月夜下,琵琶琴音有如裂帛,時而哀鳴,時而哭泣,後又垂垂轉至歡樂,彷彿讓人瞥見安靜的大江之上,升起一輪圓月。
“哦?”薛湜挑眉,“你也傳聞過她麼?”
錦心會心,女人必定是顧忌三太太、四太太,她出了門去廚房上,讓灶上的廚娘藉著去大廚房支領柴薪,順道探聽了,纔回正屋來回話。
比徐靜綺及笄的時候強出不止一星半點去,姚氏眼紅不已,楊氏彷彿被女兒做通了思惟事情,一向擺出副端莊賢淑的模樣。
靜和也是如是想,她翻看著梁若琳送來的一對做工邃密的犀角杯子,說道:“這個倒好,轉頭擺在筠哥兒書房裡的多寶閣上去。”
“公子口中的她但是安慶侯府的女人?”雪娘問。
正想著,就聽精和喚本身,忙上前兩步,聽她如是叮嚀,“你去探聽探聽三嬸嬸和四嬸嬸徹夜可在府裡?”
薛湜微不成見地址了下頭,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又飲了一杯酒,彷彿沉浸在甜美的回想當中。
“是麼?”薛湜淺笑把玩動手中的玉杯,雪娘又執壺倒滿,薛湜再次舉頭飲下,卻多了一聲感喟。
進了六月,靜和的生辰就到了,本年因為是她行及笄禮的時候,老太太叮嚀下來好好籌辦。
雪娘目光微黯,如夜幕中燃燒的燈,光彩褪去,隻是托腮凝睇著麵前之人,語氣中不覺染上兩分哀怨,“如何還會有人不肯見公子如許風華出眾之人?”
薛湜接過酒盅,舉頭一飲而儘,隻覺暗香在喉間竄溢,不由展演笑道:“雪娘,你不止琵琶又精進了,連釀酒的技術也更加好了。”
“公子為何感喟?”雪娘覷著他麵色,柔聲體貼。
“她是大師閨秀,說甚麼訂婚之前最好不要見,以免影響她的名譽,”薛湜話中帶著些苦悶,“我就想不明白了,她遲早是要嫁給我的,我不嫌棄她,另有誰會嫌棄?旁人的目光又何需求管?之前她諷刺我憑藉尚書府餬口,我現在在鑾儀衛任職,能自食其力,她又開端抱怨起我不能快些豐實房產基業,體麵子麵地迎娶她給她安穩的餬口,女人呀,老是不滿足。”
及笄禮的仆人天然是她的父母,主賓周氏本來想請交好的傅夫人也就是大嫂子傅氏的母親,可徐老太太卻感覺輕了點,和濟王妃商討後,請了平郡王妃來為靜和插戴,傅夫人則作為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