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叔問:“他講了甚麼?”
這條青石板路延長了五裡多地,通往一片靈泉之海,名海而非海,是上百條靈脈薈集的勝境。在這靈泉之海間,錯落擺列著數不清的亭台殿宇, 寂靜而又精美,好像仙宮。
這座宮殿,便是稷放學宮。
魚推行神采木然,向施肩吾和連叔指了燈台,不消他指導,施肩吾和連叔已經看到了。
景瑞道:“月前已然偷偷分開了景邑我是真不知他的去處!”
仙宮的背後,是長年隱冇於氤氳煙雲中的仙都山。
魚推行道:“那就於奚。”
施肩吾憤恚道:“本日書院是外課,有諸多外人在場,他卻不分學宮表裡大有徑庭,越講越深,越扯越遠,猶銀河而無極也!”
景瑞是楚國少傅,當世頂尖大貴族,接到學宮推行於奚的帖子,也隻得乖乖上門。
施肩吾歎道:“真是多事之秋啊,一個春季冇過完,學宮連失兩位行走,上一次是六年前了吧?”
比如沈諸梁,這二十年來,捕拿的都是小魚小蝦,入煉神者一共才抓過兩個。是問,在如此安然的郢都為行走,他是如何死的?
連叔又問了幾句詳情,勸施肩吾:“無妨, 外人那裡曉得這些?多數又當他是大言,很難有人會信賴的。須知眼盲之人看不懂文章之妙,耳聾之人聽不見鐘鼓之響,那些外人, 便是眼盲耳聾之人,他們所知有限,就算說給他們,信者又有幾個呢?多數是當作天書來聽了。”
死者是郢都行走,沈諸梁。
門下弟子道:“這卻不知施推行也在,想必子魚推行也派人去請您了,說是諸位在家的大推行都去。”
施肩吾又道:“實在,薑嬰也可。”
學宮十八推行,平常輪番主持碎務的稱為大推行,共四人,施肩吾、連叔都在此中。這一季輪到魚推行主持,既然說是在家的都去,那就申明是真出事了。
施肩吾道:“有空你還是去勸勸他吧,諸推行中,也隻要你的話,他或許能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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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肩吾道:“他把姑射山的事都說了!他說姑射山有神仙,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乘雲氣、禦飛龍,遊乎四海以外!這些東西, 我學宮尚未證明,他如何就敢隨口胡說呢?”
本日,書院課畢,前來聽講的各方修士、朱紫們意猶未儘的散去, 旁聽的施肩吾不悅, 分開書院,徑往上元堂而去,向自家老友連叔道:“陸通本日講學,大發瘋言,講暈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