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樁和矮牆後,立即飛出一片箭矢後石頭,帶著吼怒的淩厲勁風紮了下來,突入儺溪部的麋集大陣中。
儺溪部能拿動兵刃的,全都出動了,從密林中湧出,上千人來到溪邊,望著劈麵木樁矮牆後的仇敵,收回一陣又一陣吼怒。
衝到矮牆近前,兩邊前線的兵士各自發揮術法,獨山部擅蛇,有的放出毒蛇,吐著芯子遊動出來,有的借蛇上身,雙手為牙、雙腿為身,本人化作大小毒蛇,另有的煉製成蟒蛇法器,法器噴吐毒煙、化成卷索,打向攻來的儺溪族兵士。
“刀南蛇,你何時成了向庸人搖尾乞憐的獵狗?”
百越部族的太一巫道,修煉時與中原正道大為分歧,是合眾修行之法,大寨主的神巫力量並非自我修煉而成,而是調集了部眾之力,將部族中同一體係的修行兵士之力抽取聚合起來,共同對敵。
阿牤古騎在牤牛上,掌中一根巨大的狼牙棒,不時高舉右臂,向著儺溪劈麵大笑:“阿儺寨主,若肯隨我歸去暖床,就讓你把路修到下儺寨!”
刀南蛇叫道:“阿牤古,你粉碎申丹師築路大計,禁止申丹師南下治病救人,你是不體貼獨山部族人的身材安危,還是說當真與行刺神丹師的刺客有關?”
儺溪部眾振臂高呼,跟在她的身後,從密林中大步而出,丈許長的細弱竹矛如林之密,綴著鷹羽豹尾的旌旃似雲之深。
刀南蛇大聲道:“蛇老會診治部民?他隻會診治頭人寨主,還要拿出貴重的東西去換,他那裡體貼過部民的存亡?”
她身邊的一頭四角牛背上坐著冬筍上人,正抬頭賞識著阿儺的颯爽英資,照應著阿儺的號令,喊得鬍子亂顫。
阿牤古嘲笑:“族人的病患,自有上師診治,用得著他來我百越部族中收攬民氣?至於行刺,不過是個藉口罷了,偏生你們就信了,笨拙!”
是以,在前麵觀敵掠陣的吳升看得津津有味,大為感慨:修行之道,當真千變萬化,精美難言,難怪稷放學宮要將巫道整合為太一道,當真有極大的接收代價啊!
一麵麵木筏高高舉起,一團團兵刃舞動的光影捲動,將大部分箭矢飛石擋住,少數箭矢飛石從空地中鑽入人群,收割著儺溪部民的生命。
劈麵的獨山部族兵開初被澎湃的人潮所震懾,他們隻要五百人,麵對兩三倍於己的敵手,誰又能心虛呢?但沉默了半晌,俄然又迸收回亂鬨哄的嘲笑聲,因為儺溪部兵士中有太多的白叟、女人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