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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裳襤褸，卻勉強還算潔淨，鬚髮很長，卻又粗粗修剪過，看得出來，起碼在這些方麵，學宮對他們還算照顧。但吳升曉得，老頭剛入第四峰時，不知挺過多少凡人難及的折磨，或許也就是學宮審得累了、打得乏了，這才放過。
吳升道：“是……不過我傳聞，隻要取錯的名字，冇有叫錯的稱呼，‘月中仙’三字，起碼也申明，這宋毋忌修行之法或與月仙嫦娥有關，畢竟不會空穴來風。宋毋忌乃大丹師之師，厥後我去丹師殿向大丹師就教，他說當年學道時，其師宋毋忌偏疼，未能得其真傳，唯被囚重犯東籬子乃其真傳弟子，我這不是來拜辰推行廟門麼，隻望辰推行允我入山一見。”
辰子沉吟半晌道：“孫推行這麼一說，連我都獵奇了……既如此，我便陪孫推行同去，聽一聽東籬子如何說。隻是這賊子口風甚緊，諸般手腕使將出來，他卻半個字都不透露，孫推行也莫抱太大期許。”
兩人相約入山，繞過辰子的夏台，順著一條清幽的巷子深切山穀，火線鮮明呈現一片絕地。絕地中有座山嶽，下方一半滿是光禿禿的岩石，不生寸草，在仙都山十九峰中顯得極其特彆。
在這些山岩上，有大大小小野生鑿刻出來的石窟，各自深淺不一，內裡氣象一覽無遺。此中的部分石窟住得有人，大多都躺在石床上，又或者站立發楞，更或者以石子在岩壁上描畫著甚麼。
統統人都在進入的時候成了凡夫俗子，吳升的內心微微一動：本身固然也成了凡夫俗子，倒是練過金鐘罩鐵布衫的凡夫俗子，如果和身邊這幫人拔刀互斫，成果會如何？
答覆吳升的不是那辰子門下士，也不是辰子，而是東籬子。就彷彿當年在丹論宗後山，老頭解答吳升的題目一樣，語帶調侃。
這就是第四峰絕地，學宮重囚之處。
固然不消再忍耐科罰，但圈在一座小小的洞窟當中，甚麼都做不了，隻能望著內裡的飛鳥自在遨遊，如許的日子一過就是很多年，有多少人不瘋？
辰子怔了怔：“這倒是……想前人之未想……”
上到第三層時，來到第五間石窟，吳升瞥見了東籬子。
吳升解釋：“邇來與世人切磋交換禹王神蹟，多言及三代大水之事，因而留了課業，但願集思廣益，追溯水患之源，看望為何水勢如此之大。厥後我想起一事，當年於海邊看潮起潮落，彷彿與月升月落聯絡緊密，因而突發奇想，不知那一場大水，是否與月仙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