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珠方纔正在吃晚膳,就見夫人房中丫環倉猝跑過來請她去勸勸夫人,說是夫人請姚國太子用完膳,不過聊了幾句,他便走了,夫人不知受了甚麼刺激痛哭不止,誰都勸不住。

閣房俄然傳來不溫不火的渾厚的男聲,綠珠有些迷惑,有種奇特的感受繚繞在心頭,揮之不去,總感受那裡不對勁,但滿腔的肝火還是令她邁步朝裡走去。

姚錦墨緩緩展開眼睛,冇了惺忪迷離,多出的是一分冷到骨子裡的恨意。丫環見好久未曾答覆,抬眼間被嚇得後退了一步:“姚太子?”

夫人的手僵在了半空,愣住了,聞聲聲音方纔回過神來,眼中的等候暗淡了幾分,她強笑:“來,錦墨,先坐下,我想和你聊聊。”

“紀府,好久不見!”似是自言自語,他轉刹時又規複了之前的隨行,摟著柳氏,大踏步向紀府走去。

這不恰是那日河邊泡澡的男人,他就是姚國太子姚錦墨?天下真小啊。綠珠愣愣地感覺不成思議。

昂首間,見姚錦墨站在門口盯著她。她喜形於外,倉猝起家來到他麵前:“你就是錦墨吧,長這麼大了啊。”

頓時,殿內傳來不斷於耳的笑聲,天子和姚錦墨對視相笑,兩人眼中均是意味不明,大臣見這景象自是也陪著笑,一場昌大宴席,終究在傍晚時分靠近序幕……

“閉嘴,珠兒是你叫的嗎?我和你熟嗎?另有不準再提那日之事,不然我割了你的舌頭。”綠珠幾句話不帶喘氣地吼出,頓感六脈打通,渾身鎮靜。

“是她?”微蹙的額頭緩緩伸展,方纔的那抹笑容彷彿消逝殆儘,隻留下眼中的些許暗淡。

夫人伸手欲幫他的一縷鬢髮撩到耳後,他倒是彷彿未瞥見,徑直朝屋中走去,也不落座,冷冷地問道:“夫人有何事?”

“不消了,夫人有話明說,我本日乏了。”姚錦墨避開她灼灼的目光,隨便瞥向彆處。

初秋的夜晚甚是清冷,清冽的冷風一下一下地撞擊著她薄弱的身材,她抱著膝,帶著淚痕,木然地看著火線……

“聽聞紀丞相之子紀拂兮和我甚是投趣,錦墨實在想見地一番,看看這傳言真假。”天子也不語,瞥了眼錦墨身邊的女子。

綠珠聽完擱下筷子就趕往淺雲閣,看到木然的夫人,頓時就來了氣。好生安撫了一番,就趕著去經驗一下這個不知長幼尊卑,規矩謙讓的姚國太子。夫人對她挺好的,平常有好金飾,吃食都給她送來,對她放的錯也不獎懲,隻是語重心長地給她講事理。綠珠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對她的好她心中都記取,此時自是氣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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