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一探,手裡握著一條烏黑的長鞭。鞭身模糊浮著一層紅光。
耿大娘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強忍著疼痛,嘴裡不斷的喊冤:“莊主!奴婢冇有害大蜜斯啊!不是奴婢做的!”
據肖憐兒所知,外門煉氣初期的弟子每個月隻能領一塊下品靈石。要想多賺進獻點和靈石調換修煉質料,隻能做宗門任務,或自行進山采藥殺妖獸。碰到長耳獾兔普通會捉來闤闠賣掉。換一兩顆一階的下品養氣丹或者符紙硃砂。
肖明依的大丫頭水心兩眼通紅,指著耿大娘叫道:“就是她!她還奉告我兔肉羹是她親手做的,冇敢讓彆人沾手!”
辦理外門弟子的師叔又好氣又好笑,采了把野山芹煮了鍋熱水。
肖憐兒表情鎮靜的看著耿大娘把兔肉和小蔥香菜放進沙鍋裡。坐在角落裡更加賣力的削蘿蔔皮。
不到半晌工夫,短促的腳步聲響了起來。莊主帶著一大群人衝進了廚房院子。
“辛苦啞忍,來年又會抽出新葉。”肖憐兒凝睇很久,如有所悟。她蹲下身,指尖拂過那點綠意,喃喃說道:“你是在奉告我,哪怕置身故地,都會有一點朝氣是吧?”
她悄悄撿走了長耳獾兔的肝,搗成漿汁混在了水裡。再將兔肉和調味的茴香草香蔥浸泡了兩刻鐘,這才沖刷潔淨交給了耿大娘。
水心嚇得往地上一跪:“莊主!奴婢絕對不敢對大蜜斯下毒!”
耿大娘和王婆子被扶了起來。有人拉住了肖憐兒的胳膊,耿大娘一聲怒喝:“管那賤蹄子做甚麼?她死了恰好去地府服侍她早死的娘!”
修仙界的俗世中性命賤不如狗。不能修煉,這一世的她和耿大娘王婆子一樣,隻是一個任人打殺的奴婢。
縱是如此,後背仍陣陣灼痛。
店鋪收買以後,剝掉毛皮,彙集兔毛製符筆。肉就賣給修仙家屬和酒樓。
竹籃裡的長耳獾兔被溪水洗濯後,肉質粉紅,嫩得像顆水蘿蔔。中間放著一把翠生生的小蔥香菜。瞧著就極有食慾。
廚房封了火,院子裡溫馨的隻要風聲。空中上一處隆起的雪堆悄悄動了動。
跪在地上的小丫頭一看隻要七八歲年紀。穿戴件廣大的青灰色棉襖,疏鬆的小鬏髻上還粘著半截稻草。脖子纖細的像是一手就能握住等閒掐斷。
風吹過,枯草的葉莖深處,有一點未能被北風染黃的蒼綠。
肖明依隻要吃下兔肉羹,她的皮膚就會長出一粒粒紅痘痘,熱辣辣的痛。
院子裡的世人見到仙家手腕,個個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