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屁’!”
“我砸的如何了!就是我砸的如何了?大不了讓他再砸歸去!”馬家老祖宗還挺講理,歪著脖子還在那犟呢。
再看孔令岩,前胸處掛的滿是米粒兒,懷裡摟著個出了豁口的海碗,這類火爆的場麵,作為空降乾部的孔令岩,那但是大女人上轎——頭一回!
“你管誰叫‘張老屁’呢?!你放的,你是‘馬老屁’!‘馬老屁’!!”老祖宗臉一沉,也把筷子“啪”拍桌上了。
“白叟家,您說得這是那裡話!小吳,從速的,搬張桌子出去。”孔令岩臉一沉,吳蔚也不好說甚麼,倉猝出去搬了一張炕桌兒出去。
“冇事兒,冇事兒,一點皮外傷,皮外傷!”孔令岩接過吳蔚遞過來的手絹,捂到右手背上,這可真是一個‘屁’激發的血案。
兩位老祖宗一看砸著了人,都不吱聲了,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挪到了炕犄角,等著世人把炕清算潔淨。
“死小子!滾一邊兒去,你管不著!”三溜兒捱了一頓臭罵,還想說甚麼,被強生給拉走了。戰事初歇,你再來挑火,一會兒再打起來。
“是啊,孔縣令,你還是到內裡吃吧,我們幾個老古玩,嘴都漏了,用飯吃得肮臟著呢。不瞞你說,我家孫媳婦都不肯意看我用飯,說我忒埋汰。”老祖宗說道。
“孔縣令。”這老祖宗又把孔書記的稱呼給忘了,孔令岩也不介懷,陪著乾笑兩聲,“你是好人。孔縣令,我們這些人是老古玩,都是前清的人,有個詞兒叫‘遺老遺少’,我們這幾個,就是‘遺老’。我們人老,但心可不老!吳蔚那孩子跟我們說了好多內裡的事情,我們老哥幾個還深思著,啥前兒能出去轉轉呢。”
“孔書記!”
吳蔚的話讓世人瞠目結舌。兩位老祖宗一聽他這麼說,都笑了起來,馬家老祖宗說道:“你個老不死的,說你‘老屁’,你還死犟。這事兒跟人家孩子啥乾係?行了,不跟你吵了。歸正你就是個‘老屁’。”
“我說老祖宗,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今兒早上我媽給你吃多了吧。他放他的屁,你管人家的屁事乾甚麼。”掉隊來的三溜兒弄清了事情的顛末,氣得哭笑不得地攻訐自家老祖宗。
“不消,我一點也不累。你覺得我像你們年青人,說著嘮著就能睡著?我覺少,年青那會兒,一天我睡四鐘頭兒就行了。”老祖宗伸出三個手指,笑哈哈地說道。
“我不吃,你們吃吧,我不跟‘張老屁’一桌兒吃!”世人這心肝掉了一地,這位馬家老祖宗,還真是個老祖宗,這脾氣,真夠格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