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如海不答,想起前日周墨白兀自還價還價的無恥嘴臉,嘴角微微抽搐。
“唉!這楊大人向來熱中黃白之物,如此淩辱商戶,與殺雞取卵、涸澤而漁何異!”譚如海捋了捋髯毛,點頭道。
周墨白操縱江南棋王大賽的告白,等閒籌集了兩萬多兩銀子,這個動靜敏捷通過隱蔽的渠道報到縣丞譚如海的耳中,彷彿先前覆蓋在周家頭頂上的陰霾煙消雲散。
彆看一樣是七品縣令,江浙一帶物產敷裕,百姓富有,這永嘉縣令實在是個肥缺,朝中不知多少官員眼紅著這個崗亭。
譚如海苦笑一下,感喟道:“前日楊大人查封了周家的酒樓,逼迫周翁破財消災,老夫本想賣小我情,對周公子表示可保舉他插手錦衣衛,熟料此子……”
“這楊大人……吃相未免也過分丟臉!”劉猛擁戴道。
楊惟斌摸摸臉上的紅腫,恨恨隧道:“孩兒猜想,多數跟周家那小兔崽子有乾係,要不哪有那麼巧,頭一日剛和他爭花魁,第二日就捱了打,爹……”
“爹,這龍井貢茶實在奇怪,西湖翁家山那幾顆老茶樹每年就產個一二十斤茶葉,撤除上供朝廷的,所剩無幾,這但是常琨大哥剛從杭州捎返來貢獻您的!”
縣衙建立固然有些年初了,但每年都停止補葺,倒也看不出破敗的模樣。大明朝自太祖洪武年間起就倡導官員要廉潔簡樸,不得浪費豪華,但永嘉賦稅豐茂,向來是溫州府納糧納銀的大戶,這點動靜還不至於引來下級盤問。
永嘉縣衙,青磚白瓦,綠樹成蔭。
“大人不是欲保舉周公子進入錦衣衛嗎?”劉猛不解道,“如如有了錦衣衛身份,楊大人怕也是要衡量衡量!”
楊鼎鑫哼了一個鼻音:“周翁在永嘉棋壇上雖說可謂泰山北鬥,但周家說到底不過就是本地一個商戶,此次棋王大賽本縣命周府籌辦,實是汲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