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白端起酒杯敬了一杯，點頭道，“常言道，民不與官鬥，我周家那裡敢獲咎知縣大人，何來仇隙？”
“實在不瞞兄弟說，那衙內公子遭此殘暴，老哥我還悄悄鼓掌喝采呢……”
“說不定……楊公子是嫖女人冇給錢？”周墨白不介懷給楊惟斌栽上一個更卑鄙的來由。
“劉大哥但有所問，小弟知不不言！”周墨白跟劉猛也頗感投緣，一點躊躇冇有地拍拍胸脯。
今晚賓悅樓雅座非常溫馨，劉猛和周墨白在臨窗的一張桌子前劈麵而坐，桌上簡樸三五個平淡小菜，小二輕手重腳地布箸設盞，燙了一壺陳年女兒紅擺在一旁，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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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墨白正待告彆，眼皮子俄然一跳，街角之處，一個吊兒郎當的身影突入視線，舉止陋劣、招搖過市，倒是舊時瞭解，知縣大人楊鼎鑫的獨子楊惟斌。
“周兄弟，彆怪老哥說句不入耳的話，男兒大丈夫，如此任憑知縣大人拿捏，實在有些憋屈。”劉猛嘿嘿一笑，問道，“老哥傳聞譚大人成心保舉你插手錦衣衛，這但是可貴的天賜良機，如果有了這身份台階，知縣大人怕也是要略加顧忌，為何……周兄弟一口回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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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墨白見劉猛模糊幸災樂禍的模樣，不由獵奇地問道；“劉大哥彷彿也不如何待見楊公子，莫非與他砸過你家窗玻璃？”
“如何不會？像他這類衙內公子哥，最會吃霸王餐了！”周墨白麪色果斷地點點頭。
二樓雅座裝潢得古色古香，牆壁上還掛著幾幅本地名流的書畫，寥寥幾張紅木八仙桌，用屏風隔成幾個雅間。上來的客人也未幾，穿戴麵子，消耗風雅，不是鄉紳商戶，就是秀才文人，再不便是衙門中的管事之類。菜要招牌菜，酒要陳年釀，或吟詩作賦，或商談買賣，或拂塵洗塵，臨走時多少還給奉侍的小二幾個賞錢。
賓悅樓裡，底樓一溜小方桌，接待的大多是些販夫走狗，耕戶雜役，腰裡多少有點餘錢，便炒兩個熱菜，打兩角酒，吆五喝六地湊個熱烈，偶爾說到誰家媳婦扒灰誰家大舅捉姦的八卦時，更是拍桌子打板凳大喊過癮。
“周兄弟，”劉猛哭笑不得道，“你這但是要譚大人摘天上的玉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