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爺在一旁從速使個眼色,楊惟斌頓時憬悟,從速手忙腳亂地端來一盞茶水,奉侍楊鼎鑫用茶。
這回,揚知縣的家可真稱得上是家徒四壁,比抄家還潔淨。
楊鼎鑫懶得理睬他,接過茶放在一旁,雙目浮泛地呆望著遠方,半晌,口中喃喃道:“師爺,你說……那徐家姐弟倆為何竟然在周墨白身上押下如此重注?”
“那麼說來他們是舊識?”楊鼎鑫眼皮子一跳,彷彿感覺本身是被騙被騙了。
陳師爺賠笑道:“也不消真納,卑職往溫州府臨時借用個麵熟的女人,收過禮節後再將女人送歸去,老爺多賞她幾兩銀子便是!”
不管如何,棋王大賽終究還是結束了。
縣衙門口搭起頒獎台,兩列花枝招展的女人手捧鮮花擺出動聽心魄的笑容,四下圍滿了還未返家的參賽棋手,以及永嘉和周邊州縣的百姓,一條正街擠得滿滿鐺鐺,四週一片喧嘩。
楊鼎鑫聞言大怒,勉強撐起家體,抓起床上瓷枕向楊惟斌砸去,口中悲道:“不成器的東西!”
大賽中投注的銀子不過三五萬兩,遠不敷賠付這對勳貴寶貝,揚知縣哪敢獲咎堂堂魏國公小郡主小公爺,隻得將積年收刮的油水全數拿出來,連同內眷的金銀金飾一起才勉強湊齊了十萬兩銀子。
“你這些姿式在做甚麼?”
周墨白因而帶著奉迎的笑容,美意疇昔一把拉住程汝亮:“程先生,過來亮個相,跟棋迷們見見麵吧!”
好深的算計!
在浩繁商戶心中,周墨白彷彿成為了新一代財神爺的代名詞。
揚知縣不知如何俄然背後一陣盜汗,俄然感遭到周墨白在腦中的身影越來越高大,令他頓生堵塞之感。
頒獎典禮草草結束。
永嘉知縣楊鼎鑫倚靠在床沿,麵色青黑,腦門上擱了塊毛巾,斜倚在床邊,咳嗽不止,陳師爺在中間神情恭敬地奉養湯藥。
知縣老爺楊鼎鑫忽如其來地病倒了,號稱永嘉醫界首席的城南陳大夫號了脈象後說,知縣老爺這是鬱怒憂思、氣血攻心。
楊鼎鑫有些不滿道:“納妾少不得要些禮節花消,歸入府中平常用費也很多呀!”
“程先生,晚生冇想到您的分緣這麼差勁!”周墨白遮頭奔逃,口中兀自抱怨不休。
當眼睜睜看著最後一口箱子搬出內廳的時候,揚知縣又是一頭栽倒在地,慌得陳師爺和眾衙役從速搶救。
陳師爺微露難堪之色,皺眉深思半晌,道:“前幾月三姑六婆能翻出來的紅白喪事都請得差未幾了,眼下實在難尋甚麼藉口……不如大人再納一房小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