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的楊司吏到底多吃了幾年米飯，察言觀色見周墨白皺起眉頭，已經猜到貳內心應是對校尉的行動有所不滿，還將來得及出聲喝止兩名校尉，就聽得這哥倆一聲喝彩：
周墨白深沉的麵龐俄然抽搐幾下，半晌，道：“少爺我……還是想以德服人！”
周墨白細細向他扣問了些錦衣衛裡的常循端方、人事來往，不時點點頭。
上座的周源和周劉氏佳耦二人對視一眼，停動手中的碗筷，周源謹慎道：“墨白這是如何了？”
周墨白長歎一口氣，臉上卻不見一絲憂色，回身自顧自向前走去。
本技藝底下這幫殺才就是這副德行？
“那少爺……是想如煙女人了？”飛燕目光暗淡下來。
周墨白搖點頭，道：“不聽話的刺頭都已經被我補綴了，我煩心的並非此事。”
前麵的兩名校尉卻耀武揚威地拿著刀鞘揮動，不時厲聲嗬叱著路邊擋道的攤販和行人。
“滾遠點，冇瞥見我們大人來了嗎？”
“看甚麼看，再看我踢你！”
飛燕“哦”的一聲，本來少爺不是思念如煙女人，倒是為公事煩心。
方纔用過晚餐，周墨白一聲不吭地吃完飯，向爹孃施禮後，一言不發自個兒回屋去了。
“少爺，莫非他們不聽話？”飛燕端倪一揚，“要不飛燕去經驗經驗他們？”
李羅兩位校尉對勁洋洋地走返來，朝周墨白一抱拳：“借大人威風，又收了一家安然銀！”
周墨白一愣，隨即又搖點頭，昂首望向窗外，幽幽道：“本日，我帶了兩名錦衣衛到街上逛逛，實在見地了這天子親軍的威風，擋著路的行人二話不說就隨便踢踹，並且向商戶索要安然銀子的嘴臉，連我這個長官見了都感覺臉紅……”
這場景，活生生就是後代電影內裡國軍軍隊中那些遊兵散勇扛著大槍淩辱百姓的版本再現。
“楊司吏！”周墨白喚道，“讓趙家來人把趙全扶歸去養幾日傷，你帶兩名兄弟隨我到街上逛逛！”
“呃……大人，兄弟們……”楊司吏臉上訕訕地答不出來。
身後，兩位校尉見下屬麵色不喜，卻摸不著腦筋，迷惑的目光一齊望向楊司吏：“司吏大人，周大人這是如何了？”
“滾！”周墨白冷冷地一腳將趙全踢開。
周小旗這一聲令下，眾校尉頓時心頭大喜，因而也毫不客氣，水火棍在他們手裡高低翻飛，劈裡啪啦就打上了。
各家婆婆媳婦紛繁挎著籃子穿越街巷采辦家中一日所需的蔬菜生果，時不時有閒適的墨客搖著摺扇東張西望，偶爾有私塾裡早退的學童慌鎮靜張地從人群中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