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薇靠近在一旁瞧著,瓶身晶瑩透亮,上麵鏤著浮刻圖案,恰是錦依送給小樓的那塊玉佩上的竹馬。
她精通巧技,對礦石精金之類最是博學廣記,拍動手道:“好精美的設法啊!”說著,就要將手中的梅子再塞進一粒去。
翻開來一看,匣內鋪著厚厚的天青色絨緞,正中放著一隻五六寸高的水晶瓶子。形狀如梅瓶,瓶身更加圓鼓一些,頸部向上收緊,至頂處僅餘半寸來大的圓口。
臉頰有些發燙,卻有溫潤的感受傳至內心,似是春日裡明麗的暖陽覆蓋下來,即便牆角背陰處,最不起眼的花草亦能沐浴此中,統統的陰霾和淒冷都在陽光下絲絲熔化。
或許,待將來西域商道重啟,能與小樓一道回夜康拜祭爹孃,那便足矣……
離親迎的日子剛好另有八十一天,與青玉梅子的數量恰好符合,他是想讓本身每日放進一粒。梅子放出來就不能再拿出來,待到這些梅子全數裝入瓶中那日,便是本身嫁給他的時候。
錦依似是有些明悟,將瓶子拿起,瓶口朝下倒轉來。
“難怪……,”芊陌隻考慮了半晌,點頭說道:“琛少爺才那麼小,大老爺與他能有何仇怨,如果侯爺身故,能襲承爵位的天然就是琛少爺這獨一的嫡派。想不到四老爺也是被他所害!”
“噯……”巧薇嚇得忙道:“彆灑出來了……”
定是秦致吾授意貴蘭,將佛珠偷偷更調了。
錦依將近睡下的時候,聽言倉促跑了出去,喘著氣湊到近前小聲說道:“貴蘭真的到朝霞館去了,就在剛纔。”
她將巧薇和芊陌叫了出去,對二人說了此事,巧薇傳聞雷藤珠是秦致吾做的手腳時,大吃一驚。錦依又將謝氏狐疑秦致吾的事也說了,芊陌恍然道:“難怪蜜斯幾主要查大老爺,但他為何要做這些事情?”
巧薇嘟囔著問道:“蜜斯,到底這青玉梅子有甚麼來源?為何小樓公子每次都送你這個?”
錦依雙目一凝,唇邊揚起淡淡嘲笑。果不其然,秦致吾與貴蘭恐怕早有私交,疇前還覺得貴蘭隻是替許氏傳話罷了。
抬首望向潔白的明月,自從三年前在梅居見到他後,他的身影便老是若隱若現地繚繞於本身心間,一次次細心描畫他的眉,他的眼,和他唇邊津潤明朗的笑意,終將他的模樣深深切於腦中、心底,乃至靈魂之上。
隻見瓶中的青梅由內塞在瓶頸上,嚴絲合縫,瓶中的香露一滴也未倒出來。
“叮”的一聲水響,青梅將將順著瓶口落入百合露中,激起淡淡香氣溢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