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從後窗出去,藉著擒龍爪出了院牆,錦依趁著夜色深沉,無聲無息地沿著山石花木的埋冇到了凝香居。前院空蕩蕩的並未住人,全部院落顯出一股頹廢腐朽的氣味。
聽她說了這兩日凝香居內還是與之前一樣,錦依輕撫手中的墨玉匣子悄悄入迷。
錦依將兩支短短的沉眠線香撲滅,悄悄從門縫中插出來。隱在黑暗中過了半晌,房內的鼾聲降落下來,轉為悠長安穩,這才以掌刃劃開最西頭那間屋子的窗栓,躍身出來。
錦依心中再無一絲感情牽絆,帶著巧薇和芊陌回了扶堇軒。
錦依憶起當初季先生將此事說給本身聽,“……世事循環人難料,此蠱可令人榮寵半生,亦可令人萬劫不複,最難測者是民氣呐!”
老夫人沉默很久,悄悄點頭,又將林氏喚了出去。
她將案上一盞殘舊的油燈點亮,燈油渾濁,微小的火光無精打采地覆在黑黃的燈芯上,將這間粗陋的屋子映照的暗淡苦楚。
馬伕人現在一愁莫展,再傳聞死了個丫環,隻感覺本日這究竟在是有些莫名其妙,眼下這些後果卻都顧不得了,隻能從速回家去找姑太太,看可否進宮去求皇後,也許另有迴旋的餘地。她站起家來,一言不發走了出去。
錦依回京之前原籌算著,隻要布好棋局,將許氏困住一兩個月,到時服下此蠱便可。待到發明秦致禮腕上的雷藤珠時,驚詫之餘,暗自感慨實屬天意。
百多年前,華景未遷都之前,宮中曾有貴妃以此物爭寵,服下三日內即呈現假孕之相,即便太醫診治,亦隻能驗出喜脈。待到半月後,蠱蟲死於腹中,服下之人便如小產普通。
英夫人見錦如安然無恙,這才放了心。
錦依站在榻邊悄悄地看了她一會兒,從懷中取出黑魆魆的金鐘鈴蘭果實,如蠟丸一樣捏碎表皮,暴露乳紅色指甲蓋大小的硬核,這內裡裹著的就是已至成熟期的蠱蟲。
錦依看著林氏神采烏青地跟在軟轎前麵向外走去,轉頭淡淡地對錦如道:“我們去找四叔母吧。”
老夫人因為咳疾又犯,頰上有些不天然的紅暈,雙目卻還是炯炯,緊緊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蒼然感喟一聲,“都是她本身作孽啊……”
錦依輕笑,“不過是去一趟凝香居,盞茶的工夫便返來了,你放心吧。”
許氏一動不動地沉甜睡著,臉上竟顯得非常寧靜,錦依毫不躊躇地鉗住她的下頜,將蠱核喂入口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