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香桂茶裝在蓮斑紋琉璃白盞中,金黃的茶湯上飄著細碎桂花,暗香撲鼻。
錦依一起進入,心中卻有些迷惑,此人彷彿認得本身?轉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巧薇。巧薇會心,卻也隻回了個不瞭然的眼神。
錦依答道:“醫道晦澀難懂,修習尚淺。隻是植食兩道,略通些。”
那婦人笑得花枝亂顫,“猴兒一樣,嘴還是那麼聰明,吃了蜜糖似的。”
餘嬤嬤深深望了她一眼,嘴角出現一抹笑意,卻並未多言,隻含笑回禮。
固然席位清楚,滿廳女子卻太多,有嬌弱的走得太慢,有調皮的笑嘻嘻地一會這個道“你踩了我的腳”,一會阿誰道“你壓著我的裙子了”。廳內有些亂轟轟的,過了兩盞茶的工夫,纔算伏貼下來,大家安坐好。
錦依有些驚奇,這些低眉含笑的侍女,竟也能將朝中權貴分得一清二楚,義善堂的氣力,還真是不容小覷。
餘嬤嬤笑容滿麵隧道:“可不是呢,我見了諸位朱紫歡樂的緊,隻顧著討賞了,連吃食都未服侍,真是該打了。”
錦依聽得世人皆喊她作“餘嬤嬤”,走近時含笑悄悄對她頜首為禮,口中稱呼一聲“餘嬤嬤”。
一名身著海棠色掐金拱璧紋羅緞襖,頭戴鏤空飛鳳金步搖的婦人過來,一把拉住錦如的手笑道。
她將之前那一幕都看在眼裡,見錦依應對的不慍不火,心中悄悄讚成。又問起錦依在尚秀堂中習得是何技藝,可通醫道。言語神態中,倒是並無輕視之意。
斑斕此時心中儘是惱火,聽了這話,隻淡淡隧道:“如果有姐姐為我調度,天然是好。就隻是姐姐每天隻顧陪著錦如,倒是不如何理我呢。”
“如丫頭,你瞧見我瞭如何還不過來?”
立時,數十位手捧鎏金紅漆盤的粉衣侍女魚貫而入,跪於各張幾案前,將盤中之物奉上。桂香鴛鴦糕、八玉參糕、桂花糖蒸栗粉糕,另有最著名的纏絲桂花酥,滿是用桂花烹製的精彩點心。
錦如將錦依拉過來,向她先容,“這是我二舅母,英夫人。”
英夫人道情開朗,又念及錦如兄妹二人小時候多得錦依的母親顧問,這時見到錦依,不由雙目微眯,細細地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一遍,笑著對錦依道:“你公然與你母親長得非常類似……性子也如她那般溫婉。”
正說著話時,園中的侍女來請諸位入殿。這是籌會正式開端了。
“那可太好了。你可必然要早點兒來。”
英夫人微微頜首,語氣中略帶遺憾,“若精通醫道那便更好了。不過烹調之技也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