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依隻作不見，淡淡地叮嚀，“坐吧。”
“不認得！”羅五祥一時有些驚詫，忙道：“他拿著府裡的腰牌，再說鋪子的左券文書也在他手裡。”
“大蜜斯，我當時就覺著這事不對。”羅五祥俄然昂首看著錦依，“夫人雖不在了，但這些東西將來是要留給大蜜斯的。這建鄴城中世家們的財產，若不是運營不善，從未有轉賣的事理。我們的這些商店，皆是無益潤的，每年光建鄴的這些加起來，交給夫人的就有兩萬多兩。”
錦依看他如此，也不開口相勸，隻是淡聲問道：“你說是府裡的人來找的你，你之前可認得那人？”
“蔡家？慶豐米行的蔡家？我認得，小的當時就在夫人的奉源米行中做事，城裡的米行我都熟諳。……那人毫不是蔡家的人。”羅五祥說得極必定。
錦依點點頭，與本身所料都不差，想了想又道：“你不認得那人？你可認得城中做米行的蔡家？那人是不是蔡家的人？”
他說著，有些遊移，“本來夫人的這些鋪子，府裡從未過問過。但既然夫人不在了，也是該由府裡經管的。誰知那人讓我將鋪子全數造冊，還說讓我告訴江南絲綢莊子的總掌櫃，要他們也造了冊子，等他們去收。我見這意義不對，便問了句，那人隻說，府上要將夫人的這些財產轉賣掉，不再運營了。”
羅五祥掬著腰踏進廳內，頭也不抬，雙膝跪倒便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磕完也不起來，爬跪在地下垂甲等著。
錦依倩眉深深皺起，百思不解。
錦依命人叮嚀下去，將東西都清算好，籌辦明日回府。
半晌，錦依悄悄開口，腔調溫和，“羅掌櫃，坐下說話吧。”
羅五祥這才起家，恭恭敬敬又掬了個禮，方抬開端來。
羅五祥本日見到與夫人邊幅極似的秦錦依，這幾年來心中的憋悶和不甘，似是終究找到了疏口，情感有些衝動。他和緩了半晌，開口道：
錦依微淺笑著，表示芊陌將他扶起來，道：“你是母親疇前就信得過的人，我自是不會疑你。現在我在城中財產未幾，不比疇前母親的買賣大。你若情願，我便著人安排你去管上一間鋪子。”
羅五祥一疊聲隧道情願，這才被芊陌喚人來帶了下去。
“本來我是夫人米行鋪子裡的伴計，厥後得夫人汲引，做了掌櫃。後幾年，想是夫人見我尚算勤懇，便讓我做了總掌櫃。……待夫人歸天後，便有府裡的人來，說夫人的財產此後都由府裡接辦了。”